宋营辕条上插上了防护的硬木挨牌,足以抵挡辽人射来的利箭。在战车前面直到桥头那边,还撒满一地的铁蒺藜,锐利的尖刺朝上,闪着渗人的寒光。
河下,河水干枯了容易通行,不过身后十丈远就是火路墩,火力遍及周边百步之内。可以说,在这个没有火炮盛行,没有攻城器械的时代。以守为攻是宋军的超级强项!
只要塞门不开,高挂免战牌,然后随时做好应付的准备。每个宋朝士兵都可以拍着胸脯说,保准辽人攻不破营地。
情报说是显示辽人可能撤退,但是就怕有诈!
若是人家假装要撤退,却突然袭击,那就有些麻烦了。幸而,西军精锐,虽然辽人动得突然,可战备工作仍然井井有条。
前方一队队的辽人士卒开始涌出,从各处营门当中涌出来的刀枪丛林无数,分不清对方到底是打着如何的打算。
就算来观战的朱子龙分身,知道历史上,辽军会有此一撤,但是因为历史修改过后。会有蝴蝶效应,加上对面的动静太大了,现在心里也是有些不太确定。
不过也难说,古代军队撤退是有学问的,经常搞的撤退的时候,很像进攻一样。只有那些垃圾将领和无能之辈,才会撒腿就跑,不管手下人等的死活。结果造成全线崩溃!
辽人出营气势不凡,接着再汇聚成大阵。在密密麻麻的旗帜下面,尽是身披红色盔甲的骑马之人,盔顶上,火红的盔缨飘扬。肃杀之气,只是扑面而来!
马蹄声越来越响,似乎大地都在铁蹄的击打下震动,产生的共鸣之强,如果是在桥上,朱子龙的分身几乎可以肯定,那桥会因为共震的原因,玩坏的。
那些个辽人骑兵个个身材粗壮,稳稳策于马上,隐隐可见他们满带戾气的脸容,上面满是骄横之色。身下的马匹不住挥着响鼻,口鼻中喷着浓浓的白气。挎弓矢撒袋的射手紧随其侧!
虽然明知道辽人没有攻城器械,光用人命和马儿撞是很难攻进城池,而且根据情报来报,对方很可能是假装气势磅礴,其实是掩护主力撤退的。
但,宋营之内,人人还是如临大敌一般。
大辽帝国外传已经是末日余辉,可看这架势,如果有此类精军再多数万,只怕是反攻女真也变可能吧?
城墙之上,朱子龙的分身和岳飞等人眼神沉重,辽人精税就强如此,难保不说女真那边会是个什么样。灭辽如此之难,若是女真取而代之后,又对宋虎视眈眈,又该如何是好?
“辽人,多半真是要撤军了……”杨世可观其好久,突然说道。
做为一名战场上的老将,他这话说的自然是有经验之谈。对方带着大军来耀武扬威,正是兵书上示形的道理,压迫得宋军在士气上失去尾而追之的情况。
但,其实他们这么做也是多余。因为就算他们正常撤退,估计童贯也不会安排人手出来突然袭击。因为现在的情况不允许!
知道辽军这个时候撤退又能如何?亚根没得准备呀,除非……
杨可世等人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在边上观战的郭蓉。如果有常胜军堵塞在辽军的退路上,并且愿意以老本一般的血拼,自己这边在给童帅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准备,后来而跟上。
和常胜军来个前后突然袭击,只道也从未没有可能大胜。
杨所想,其实朱子龙分身亦有所想,但却并不如他们这般只向好处想。他的心里只是一沉,宋军营中情况实在是太复杂,对面辽军这次撤军,说不定就是为了去收拾郭药师的?
如果宋营这边不得帮手,以常胜军的实力,最多可能对抗,而不可战胜。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数出来!
少时,辽军阵中鼓角呜咽,却是传出的退军的号令。
而宋营这边全然做的防备战事准备,只能是坐看他们缓慢的,以脸向朝军的姿态撤退而去。
当然,就算得以成功无损的撤退,辽军坐阵的四军大王萧干脸色之上却并无一丝得意之色。甚至于反而是眉头紧锁,好一会喃喃自语而道:“这大辽只怕是真的没救了,却要怎样,才是出路?莫要陪着这条破船,一起沉下去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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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远去,不久宋营里出了一列军,仍是胜捷军。风一般的在辽营内侦查一二,然后将其占领。
岳飞等人看了一阵轻语低声咒骂:“辽人走光了,倒过去急个威风给谁看?”
而营内胜捷军几名骑士,簇拥着一个三十不到的英武青年,也是过来。街边士卒抱怨之声,听了一耳朵,却则声不得,只有微微苦笑。此人却是马扩!
做为这一次出使辽国的副使,他和朱子龙分身也是旧识,二人对上面,也是各自拱手而行礼,客套几句。
马扩,祖上时代为西军将校,他本人中过武举。后来因为全程参与了宋金的海上之盟以及此后交割燕京等外交事宜而青史留名。当然这是后话了!
马扩虽然出身行伍,但在外交方面却很有天赋,在与金、辽的交涉中都能做到不卑不亢。如若不然,也不会给童贯收为心腹,得以陪同出使。
不过在原来的历史上,燕云十六州交割完毕后,马扩被从承节郎提拔为遥郡防御使,成为中级武官。
那时,此后马扩的一生可以说是历经坎坷,先在被同僚诬陷为勾结金人,坐了自己人的大牢。后来趁着金军南下的混乱才逃了出来,在西山和尚洞建立基地组织抗金。但不久遭到金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