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这次得了多少首级?”
“哪里见得着几个首级哟?辽狗远拦子不敢南渡一步,最多趁夜过来侦查一二,俺们奉了将令,也只得瞪眼瞧着,来了才能突然回击。两边就隔着这么一条河,也就你们好呀,放个空枪回去就有加餐,但凡有个什么功绩,必然顺带的加上你们……什么时候贺帅收了不得北渡的禁令罢,我等也好上前拼命!此等哨探活计,实在闷煞个人,这功劳实在是太难涨了。说是等宣帅的人马到来,我怎么看着想是准备长期围困攻城?”
“上头自然有上头的想法,我等不便军议。没个攻城器械集结,过去也是干瞍眼儿不是?”
“那倒也是!”
蜿蜒而过六聘山的通路,正是宋营外面的山路。后路既畅通安全,前头辽人远拦子已经轻易不得南渡,此处大营可称深固不摇,依托此处,宋营已是封住了辽人的前路和左右侧路。
不过到了此时,大军也是变成了只守不攻之势,这不立刻引起了军中将士们猜测不停。
辽人气焰明显也是保守了许多,竟然不敢南渡,只是确保北岸自家地盘。双方倒很有默契似的都在天天高挂免战牌!
唯有哨兵时有轻战之功绩传回,一时间引的军营里的重骑们眼红不已。心想,围困一久,大军前来,辽人还怕不一鼓而溃?到时候,可不要错过了这场泼天也似的功绩!当真是不心甘情愿啊!
军中争议,朱子龙的分身怎会不知,坐镇军账之内,等到韩世忠入内,不等其行礼,就是一问:“几日试探,可觉辽人动向如何?”
后者闻言,沉思着摇摇头,回答道:“贺大人,依小将看,萧干似乎看来是想自保实力啊……不过,难到他不知道,拖的越久,对他越不利吗?要走,何不趁走而去?”
朱子龙的分身听之,笑道:“走,他当然是要走。可是不可能现在就走,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内斗打跑了党争之敌,但却并不见的一权独大。新立的辽帝尽管也是有些名不正顺言之,但只少怎么说也是辽帝。只要辽帝还在,一日不喊退。除非他萧干要提前不顾大局的自立为帝。否则,难了!”
韩世忠只是一个劲的叹息:“帅为军之胆,主帅如此,还能指望底下人死战么?看来这城,早晚必破,而且我大宋军士,损伤不会太大,只是可逼坏了,大家的立功干劲儿了。大家伙可都指望着能经此一战成名,多得些功劳,封妻萌子呢。唉!”
“要功劳还不简单,现在就有另一处机会业了,女真入寇了!”朱子龙的分身突然脸色一变,说出来的话,语出惊人。
韩世忠神色微微动容,先是有些感觉不太相信,随后低低道:“俺早就知道女真不可靠,可官家和宣帅却偏偏信了,现在当真是打脸了吧,唉!不过,贺大人,这消息可确实否?”、
朱子龙的分身沉重的点点头,手指在木图上头滑动,说道:“宣帅的主力早就到了右侧,种家家再怎么说是值守后勤,这时候也在左侧形成了互攻之势。我这之所以丝毫不主动出击,就是接了线报,说是在檀州古北口一线有人发现了女真军队的踪影。他们已经燃起烽火,我们的分出一军去接应才是,这边的功劳就让给他人吧,大局为重,若有天意然后回头再抢燕京城,也不晚那一时三刻。若是晚了,大家都是宋人,肉只少也是烂在了锅里不是?”
这话说的,固然让人不太爽。不过,自己得了首功,还是副功,冷静下来一想。朱子龙的分身就不难发现,其实这并不重要。
只要能大大的修改掉历史,谁拿了首功,得利最大的其实都是自己和本体。
而若是只为首功而首功,盲目放弃其它的,争功而固执己见。一但对突然袭击而下的女真少了防备和提前准备,这修改过的历史,再次走回原路。
那么这两年来,朱子龙本体所努力的一切,可就全打了水漂了。
哪个重,哪个轻,自然一目了然。
如此道理,也是朱子龙的分身最近才想明白的,当然本体也是如此。一想至此,他就半夜里自嘲出声。可笑自己还以为已经有所凭借依靠了,以为自己已经有所地位了。反而思前想后,束手束脚,只是以为拿下燕京城才是稳固自己权位的最重要的事情。
却忘记了,自己最大的依靠不是这些,而是要多多的赚取主神系统的点数。以及绝对情况下,保证宋朝的历史按自己的设想前进,而不是个人的为了升官发财而努力,那些其实都是虚的。
当然,虽然说是这么说啦,可是燕京城要是自己亲手拿下,那成就感也是爆棚的。这才有了,安排马蜂将军监控了女真残部许久过后,收回来放在辽人这边。现在醒悟过后,立刻又安排过来去瞧那女真,不瞧不要紧,一瞧才发现,人家真的悄悄的南下来了。
这才让朱子龙的分身惊出一身冷汗,甚至于为此,共享视力中,在女真队伍里发现了有吴用的存在,都没能感觉太过惊讶。实在是为自己的侥幸感叹,幸好反应过来了。
犹此,朱子龙不管是本体还是分身,在这一时刻都惊觉出来。大宋最大的敌人已经不是辽人了,失去了原来地位的大石林牙已经不在了,而萧干其实并无死拼之心,辽人城池只要围困不攻,甚至于依靠时间就能攻下。
兵力的多少其实已经不是重点,就算把功劳扔给童贯等人,由他们困守,其结果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