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罡风中,慎到衣袂猎猎,脚下禹步催动,身体配合七拐八拐的,每一次总是会出现在一处意想不到的角落,每一次剑气落下都会被她险之又险的避开。
“巽位。”
慎到险之又险的避开一记角剑杀气后,出现在巽位,却好似被傲因劫道预料到,一柄角剑本体随之杀将而来。
慎到落脚未稳,旧力已发,新力未生,再次躲避是不可能,眼看白角剑已经出现在他的头顶,他脊背隐隐作痛,预示着自己处在极为危险的境地。
说时迟,那时快,慎到于慌乱中将焱翅冥剑自发间抽了下来,拼力格挡,喉咙一甜,身体被罡风扫了出去。
趁此机会,慎到拼命催动禹步朝阵外腾挪而出。
逃离白角剑组成的杀阵,慎到不敢迟疑,禹步再次踏动,出现在傲因劫道身前,焱翅冥剑扬手招呼下去。沧桑老迈的傲因劫道又如何能躲得开,它疲惫的挪移身体,避开要害,“呲啦”一声,一根白色的角,被焱翅冥剑应声削落。
白角得切落成了压倒傲因劫道的最后一根稻草,白角落地,他也跟着跌落于地,萎靡不振。慎到很是利索的收剑,再次出剑刺向他身体要害,欲要毕其功于一役。
仁慈一回就足够了,再心软就真是愚蠢了。
人在世上挣扎,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没有人能避免开,真正的勇士就要敢直面凌厉的鲜血,残酷的社会。
剑出,手落,入肉,鲜血四射,慎到很意外的打量着焱翅冥剑下残喘的生命——九婴黛望。
九婴黛望出现的刹那,慎到原本以为她会攻向自己,特意加快手速,想尽快将傲因劫道毙命于手下,谁承想她直接扑向傲因劫道,用身体替他将冥剑挡了下来。
焱翅冥剑刺入身体,阳火阴火,自伤口处开始扩散,激战着,蔓延着,九婴黛望的玉体眨眼之间便被烧得不成样子。
傲因劫道自地上艰难的攀爬而起,将九婴黛望揽在怀抱,小声啜泣,梗咽不能言语。
此时,慎到才发现,九婴黛望和傲因劫道的异样,原本在进入娲皇渊时,女娲陛下赐下的圣水符箓在他们的眉间丝毫没有显露,显然在他们来袭杀自己的时候,已经被别人杀死过一次。
应该是一个劲敌,能同时将傲因二人杀死,起码是突破到锻体七重天神体如玉的境界。
“在野七雄会不会被一网打尽了?”慎到念由心生,突然想到一个很爽的结果。
慎到很快就亲自将这个念头摁灭,以虚耗萧空、祸斗照璧的狡猾精明,不至于会出现这种境遇,也有可能是他们内部的矛盾。
慎到懒得去管,看到傲因劫道那凄神寒骨的啜泣,最终还是心软了:“自古男儿皆薄幸,真性情的已经是珍稀物种,暂时就饶你一命,也算是为苍生积一份福德。”
他长叹一声,从傲因劫道身旁迈了过去,直奔向正东方那一间破败的茅草屋。
傲因劫道在慎到走后,沉默了约莫一盏茶,方才蹒跚着起身,抱着九婴黛望朝远处落寞行去。
“世人皆言兄弟好,出生入死不含糊。一片冰心付明月,却得寒刃透体出。”凄楚的吟唱声,自远处呕呀而来。
慎到下意识的转身望去,吟诵声正是自傲因劫道离去的方向传来。
“人生所贵在知己,真兄弟难寻!”慎到自嘲的感慨一声,面色略显落寞。
娲皇渊另一处不知名的战场上,树林阴翳,古木修长参天。
一个矫健的身影,自如云的古树上垂落而下,身后粗长的绒绳盘在树顶,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只巨大的魔蛛。
这魔蛛正是梼杌诛。
梼杌诛自树上垂落,恰巧落在虚耗萧空面前,虚耗萧空见梼杌诛来到近前,面无表情,依旧自顾自的玩弄着手中的折扇。
“老大,九婴死了,傲因废了。”梼杌诛面无表情的诉说,好似九婴黛望二人他从不认识。
“说重点,慎到死了没有?”虚耗萧空很不耐烦的询问,至于傲因劫道二人的死活于他真的并不重要。
“没有,慎到在娲皇渊里,比我们只强不弱。”梼杌诛低声道。
“废物。”虚耗萧空收拢折扇,转身而去:“幸好多准备了一手,不然再好的计划都要毁在一群废物手上。”
“桀桀,梼杌你好像很不服老大的决断。”饕童子猰貐白门走了上来,如果不是看见他嘴里一节节森白的手指,你永远也不会把这个瓷娃娃想成一个吃人的凶神,甚至以为他咀嚼的只是糖块。
“哼。”梼杌诛冷哼一声,绒绳一收,消失在密密的树叶中。
猰貐白门咯咯的笑道:“我知道你喜欢九婴黛望,可是他们犯了规矩,那就得死。”
树林森寂,只有猰貐白门踩踏树叶的沙沙声。
树林深处,风起云涌,火光映亮了诸天。
祸斗照璧周身黑炎缭绕,同时迎战凰狄和麒麟兮若竟然不落下风。
另一处战场上,一个男子被绑在树干上,睚眦弼薄正在面对面和他畅谈,一个大嘴巴子招呼在龙嬴盤的脸上,俊俏的白脸顿时红肿出血。
“神龙血脉多么高贵啊,只可惜此刻又能做些什么呢?”睚眦弼薄手上拿着一把小剑,肆无忌惮、漫无目的的在龙嬴盤身上划拉。
龙嬴盤半天不吭一声,实在忍无可忍,啐了睚眦弼薄一口:“睚眦弼薄,有种你别使阴招,是爷们,我们真刀真枪的战上一场。怂包。”
睚眦弼薄在龙嬴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