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福生怒气顿时爆发。
横眉看了周围一眼,曹家人都是胆战心惊。便有人急匆匆的出去喝问。
“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曹福生穿过几处回廊,来到宅门前。
他愕然看到,厚重包着铁皮的大宅门,此刻已经不翼而飞。
巨大的庭院,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息。
地上横七竖八,死尸满地。
这些门人子弟,武者杂役,几乎都是筋骨折断,肠穿肚烂。
一个少年,巍立院中,正看着风景。
在他手上,提着的,正是半扇巨大的门板。
这门板比这少年高大身躯还要厚重巨大得多,可在他手上,却轻若无物,上面扎染血渍,红的发紫,犹有血滴滴落。
“你,你,你……”
那少年扭过头来,一张俊美的面孔,熟悉之极。
“你是高尚!你竟然敢到我曹家来撒野!”
曹福生嘭的一声,将外罩的衣袍震裂。
“我也将你千刀万剐,悔恨出生!”
虽然已经五十多岁,可他的肉身依旧壮硕,爆发出来的气势,不逊于任何武宗之下的武者。因为身具高位,还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息,压迫的周围都喘不过气来。
但是可惜,他这种多年养成的上i位者气息,对于面前不远处的少年屁用都没有。
那少年只是横目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却令怒且凶狂的曹福生骤然心惊。
在那少年的眸光中,他见到的只是不屑,是俯视,是一种面对蝼蚁般的藐视。
这少年哪里来的底气,哪里来的这般威仪?
曹福生多年来,武道虽然没有进步,但察言观色的能力,却是武宗级别的,他心中骇然。
这时候,少年开口了。
“只是一头老狗而已。”
清冷的声音,便如刚刚飘落的雪花,让人身冷,心头更冷。
高尚根本不想跟这曹福生,这些曹家人废话。
高尚不喜欢记仇。
因为有仇,他喜欢当场就报了,何必隔夜。
但是可惜,在此之前,总有许多拘束,总有许多窒碍。
现在,一朝突破,炼成黑虎霸天拳绝学,这心终于可以放开。这意,也终究得到释放。
身上皮膜微微颤动,爆炸般的力量,在皮肤下扭曲。
高尚将那巨大的门板扬起,也不见如何作势,嗡的一声,便将那厚重的巨大门板甩了出去。
一丈多宽,三丈多高,一尺多厚的巨大门板,至少有一千多斤重。
这门板本有两块,另一块,已经被高尚一拳捣碎。这一块,却是信手拆下做了武器。
这曹家作孽多端,身上的血都是臭的,高尚可不想沾染半分。
巨大的门板,旋转而来,携着无法抗拒的气势。
曹福生半步武宗多年,一口锐气早就消退殆尽。
虽然武道修为还在,可身具高位,他已经有五年不曾跟同等境界的武者生死相搏过。
而且,他也从没见过如此巨力之人,竟然能以千斤门板作为武器。
虽然相距十丈开外,但是那少年信手一挥间,却几乎突破音障,近在眼前,生死咫尺。
嗡然呼啸间,那巨大门板便如死神镰刀,到了他的面前。曹福生来不及闪躲,目赤欲裂,伸手抓过左右的随从,向前掷出,想要抵挡这门板的轰击切割。
此刻,他也不管身边抓过来的是亲人还是门徒,在他眼中,只有这越来越近的门板,只有越来越迫近的死亡!
反正你们都要死,不如来帮我抵挡一下。
这便是曹福生的念头。
血肉横飞。
在那门板的碾压下,抛出去的肉身,毫无例外,都化为血泥。
曹福生抓过身后一躲闪哀求的青年,挡在身前。
匆忙之间,他发现这竟是自己最小的,也是最宠爱的一个儿子。
稍一犹豫,他还是没有撤手。
儿子还有,自己的命,却只有一条。
他心中所思所想,高尚没有在意。
这曹福生,就算有再多底牌,也不成武宗。
在高尚的暴力手段面前,武宗之下,皆为蝼蚁。
噗!
曹福生双手推宕,在他手上,一口坚韧护手刺,泛着精光,勉强撑住那旋转门板。
铁屑木屑纷溅,咯嘣巨响声中,他口角泛出i血丝,勉强挡下了这近在咫尺的一击。
掏出一枚钉筒,他目露凶光。
那少年大步跨出,十丈距离,他只是几步便来到近前。
那门板还没落下。
曹福生单手持着护手刺,另一只手暗暗扳动机簧。
噗噗噗噗……
梨花暴雨般,银色的光雨洒向高尚。
这便是昔日曹天赐手中动用过的那梨花暴雨钉,而且威力更强!
便是武宗级强者,也难以撄其锋芒。
只要这少年一退,曹福生便有把握逃走。
毕竟,这里是曹家,是他曹福生的一亩三分地。
只要他能逃脱出去,找到宗门其他大佬,便能炮制这少年,让他知道这是谁家宗门,这是谁的黑虎宗,让他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还能对抗一个宗门不成?
曹福生已经准备将这犹自旋转,榨干i他气力的门板掀开,向后门逃脱。
但是刚要发力,他便发现那高大少年在钉雨中不闪不躲,甚至连眸光都没有眨动一下。
那迅疾有力,能洞穿铁甲的钉子,打在少年的身上,噗噗作响,却没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