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昏迷的第六天,《封神演义》出售的第四天。
帽儿街,茶馆。
“老张头,又来喝茶啊!”
“啊!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事,过来坐会儿。”老张头放下茶杯道。
“我告诉你啊,我那小子不知从哪儿买了本《封神演义》,昨晚上给我念来着,老好听了!”孟姓老头得意道。
“老孟啊,你还是咱帽街的人呢,和盛记知道不?”老张头就看不惯孟姓老头这副得意的样子,悄悄地挖了个坑。
“这咋能不知道呢!和盛记可是咱帽儿街有数的大饭庄呢!”孟姓老头不知道老张头说这个干嘛。
“俩月前,在和盛记,有个叫王重的说书先生,就说的是《封神演义》,老头我还去听过呢!”老张头一脸淡然道,“当时听得人那叫一个多啊!好多人就为了听这个,早早的就从城那头跑过来占地儿!”
“是啊!?我不是去乡下住了些日子么,这不才回来,要不我也去听了!”孟姓老头有些不服气道。
老张头抬脸轻蔑的瞅了孟姓老头一眼,“不是老张我看不起你,就你那抠门样,会舍得去听?人家听一场可是要一两银子啊!”
其实老张头也只是在免费的前几天起早去听了,后来收费太高,虽说站着听钱少,但是年纪大了,站一会儿就累了,也就没再去。当然这些万万不能告诉姓孟的,这要是让他知道,还不定怎么埋汰自己呢!
“一两银子!这么贵!”孟姓老头惊讶道。
老张头则是一副你才知道啊的表情。
“不是吧?今天我听悦宾楼那小二在店外喊一次只要二十文铜钱啊!”孟姓老头有些不信。
“哼,”老张头不屑道,“这书是人王先生编的,前两天才印成的书。他悦宾楼眼馋人家和盛记的生意兴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个说书的,照着人家的书念,你说他收二十文多不多!”
“这样啊,那是不少,买套书才一两银子了!”孟姓老头点点头道,“哎,老张头,那姓王的先生咋不说了啊?”
“听说是跟人打架,这不还在床上躺着呢!”
“哎呀,不跟你闲扯了,我那小子该回来了,还得让他给我念《封神演义》呢!”老张头一摆手走了。
和盛记。
悦宾楼掌柜田彦一进门就喊道:“周掌柜,周掌柜在么?”
周掌柜此时正无精打采的坐在柜台后面,望着大厅里十几个喝茶聊天的顾客,心中极为无奈。
酒楼的生意自从王重说书后就一天好过一天,即使是王重休息的那些日子也维持在说书的一半水平。
自从不知道谁传出王重跟黄四起了冲突,而且还被黄四揍得口吐鲜血,说是几乎被打了个半死。还有的说王重已经深度昏迷,马上就要去见灵神了。
本来周掌柜驳斥了这些谣言,说王先生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醒来。然而两天又两天,还没见王重露面,传王重马上就要死的谣言就愈发严重了。
昨天那该死的悦宾楼竟然开始说《封神演义》,还说什么只会比王重说的精彩,且价钱更为低廉!简直就是气死人!
“哦?田掌柜不在店里忙,到我这里有什么事啊?”周掌柜气极其不顺,“难道是你们悦宾楼没多少人要招呼?”
田掌柜嗤笑一声,“唉~周掌柜,我那小店儿哪有你这里这么多人啊!”用眼扫了大厅一下,怪声道:“哎呀,贵酒楼就是生意兴隆啊!”
周掌柜恨不得扇自己俩嘴巴,让你嘴欠!被嘲讽了吧!
田掌柜又道:“周掌柜,我悦宾楼现在也开始说《封神演义》了,就是不知道效果咋样,毕竟是你们这先说的么。我过来是想请周掌柜过去听听,顺便指正一下。”
周掌柜气得牙根痒痒,你丫过来扇脸还不够,还要把我拎过去接着扇!看把你美的!
“田掌柜的盛情,心领了。我这店里的生意正忙着呢,就不过去了!”
田掌柜闻言又拿眼角扫了扫大厅,“也对,还是生意重要,生意重要。对了,听说王先生被大的口吐鲜血,都快不行了,准备什么时候去见灵神啊?”
周掌柜看着田彦一脸的贱样,心里不知有多腻歪,“不劳费心!王先生过两天就好了,新书都准备好了。希望过两天悦宾楼还能像今天这么多人吧!”
“嘿嘿,即使新书准备好了,他姓王的也得能下的了床!”田掌柜一转身走了。
“你……你田彦不得好报!”周掌柜指着田彦的背影大骂。
田掌柜回到悦宾楼,大厅里已座无虚席。
一位四十多岁的说书先生正站在台上说着《封神演义》。这说书先生甚为儒雅,吐字清晰,说得不急不慌,颇有一番风采。
《封神演义》已经说过一遍了,但他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在灵都城蔓延开来。很多人想听,然而王重已经不再说了,而且费用也确实有点儿高了。
虽说《封神演义》已经印刷成书,但是一来识字的人太少,二来印出来的书也不多,这就导致一传出悦宾楼要说《封神演义》的消息后,许多人慕名前来,而且收费也不高,这就使得更多的人前来听书。
田掌柜挤到前排一桌坐下,低声道:“四爷,这回可多亏了你啊!”
黄四一摆手,“哪里,田掌柜客气了!我也就是给自己出口气!”
黄四如今是神清气爽。当时他一脚把王重踹翻在地,紧跟着又上前补了一脚,发现王重一动也不动,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