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头掉了许多,血流成小河,管亥、卜己引兵至北海,与张牛角汇成一军。
稍息片刻,又有一人引万余黄巾至,正是卞喜。
青州黄巾除却几个小渠帅引兵破城杀官外,尽数汇聚在北海。
六万黄巾攘攘挤挤,旗帜炽烈如火,人铺遍了北海城外所有空地。
农民出身的张牛角很朴实,既然不通兵法,干脆每人引万五黄巾,各自攻打一面城墙。
孔融看到张牛角的布置:“......”
说好的‘围三阙一,虚留生路’呢?你特么懂不懂兵法,这让我怎么抛弃城池,自求生路。
孔融心中郁闷,遂令部将严加拒守。
周舟和易淳也来到了北海城外,看到人山人海攻打北海的壮阔情景。
从远处望过去,北海城被连绵如丘陵的黄团团围住,似是地裂石崩,倾山倒岳。
仔细一看,红并不是真正的山峦倾覆,而是不知多少的士卒,头戴黄巾,肩扛云梯,正在如兵蚁一般攻打北海。
这也是太平道喊出的口号,张角根据五德始终说的推测,汉为火德,火生土,而土为黄色,以土德代火,正顺应天意,是故太平道信众皆头戴黄巾为记,自比山岳。
城头上箭落如雨,滚石热油不竭倾倒,汉军有武备上的优势,弓弩充裕,器械齐全,黄巾军士气虽旺,却被守城官兵死死压制。
短短一炷香时间,黄巾卒已经损失了将近四千多人,但即便如此,黄巾的攻城之势却没有半分减弱。
同泽的战死,反而激发了他们的血性,更多的黄巾卒怒吼着口号,冒着密集箭雨冲到长社城下,捡起云梯与破烂的盾牌,朝北海城墙发起攻击。
城墙上箭雨更加密集,再度击溃黄巾,似乎想要粉碎这股大势,但稍有丝毫懈怠,更多狂热的黄巾卒又会冲上来。
有的已经冲上墙头,有的还死死的架住云梯,每分每秒,都有无数的生命消逝。
周舟看了几眼,开口道:“差不多该收兵了。”
易淳惊异的瞥了他一眼:“怎么会,这都快攻破城墙,就差一把劲,现在收兵,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把劲不会出现。”
“大帅,该收兵了。”
一名小渠帅来到张牛角马前,抱拳劝退。
“我黄巾弟兄即将攻上城墙,现在你让吾退?”张牛角惊诧望着他,挥着马鞭指向北海城墙,“只消给我半个时辰,北海事矣。”
小渠帅梁熙苦苦死劝:“大帅,弟兄从早到晚,鏖战不歇,再打下去,北海城未破,我军已累死。”
张牛角思索,又瞧了瞧左近退下来修整的黄巾卒,只见他们脸上疲惫不堪,又加上腹饥无食,面露菜色,虽然眼眸中还有着旺盛的信念,但身体明显承受不住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
“唉~~可惜,可惜!”
张牛角长叹数声。
“鸣金,收兵!”
黄巾退了。
这让北海城内军民皆是松了一口大气,但是看着城外密密麻麻包裹住四方的黄巾军营,哪怕再乐观的人,脸上都蒙上一层阴霾。
城里士气不定,频频发生骚乱。
城外动静也不小。
多亏黄巾人员成分复杂,营寨混乱,有些二测玩家混着混着,竟然还真的混成了黄巾。
但他们的目标并非站在注定失败的黄巾阵营,他们只想逃出这个绞肉机般的战场。
黄巾营寨后方,几个鬼鬼祟祟的‘黄巾卒’躲在离栅栏最近的帐篷,小心翼翼透过缝隙看着后营门口的守兵。
“人有点多啊!”其中一人喃喃道。
另外一人直接怼他:“这不是废话嘛,你以为是拍电视剧啊,守门的人只有两个,还特么左右排开,跟大宾馆迎客一样。”
第三人有些丧气:“这里有好几百人,我们该怎么逃出去。”
第二人继续道:“放心,我刚才走了这个寨子一圈,会有机会的。”
不到几分钟,‘机会’果然来了,十几个黄巾卒来到营门,与哪里的守卒对话,守门的黄巾卒顿时让开一条路,放他们出去。
“跟我来。”
第二人直接跑出帐篷,其他几人不明就以,但看到他跑了,也就跟着出帐篷,只见他带着几人在附近的帐篷拐一拐,拐到方才十几个黄巾卒出来的方向,大摇大摆带着其他人走向营门。
“喂,你干嘛,带我们去送死吗?”
其他几人有些紧张。
“放心,你们不要说话,由我来答话。”
那人信心满满。
来到营门前,守卒问话。
“我们是奉伙夫长吴大哥的命,出外砍柴,刚才的弟兄走到哪儿,怎么追都追不上。”
“你们也是砍柴的?”守卒有些不相信。
“是啊,吴大哥心急柴火造饭,特地增派我们几个帮忙,想来几位大哥都饿了,这没有柴火,米饭也煮不熟啊。”
那人脸不红心不跳,继续忽悠。
“好吧,你们可以出去。”守卒勾起腹中饥渴,顿时打消怀疑,手一挥,营门卒让出一条路。
几个二测玩家按捺住激动,以正常的速度离开营寨,直到进了山林,这才放松,一边称赞那带他们出来的人,一边远离营寨,以免被黄巾发现。
走了小半响,几人绕了一圈,又回到官道,但距离北海和黄巾营寨已经远了。
“呼!终于离开了。”
“三国太危险了,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在三国存活六个月,心都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