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久看着一旁笑到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的季雨琴,自己也哑然失笑。
“这城北狂生的玩笑你也敢开,连我爹见了他都要让他三分。”季久道。
卫暄不以为然:“你爹让他,我为什么就要让他,诶,老季啊,你爹爹是做什么的,好像挺有来头的样子啊。”
季雨琴闻言猛的抬起小脑袋,“你这家伙,我爹爹可是当今的宰相!何止是挺有来头。”季雨琴心直口快,季久制止不及,只得无奈的笑了笑,看向卫暄。
其实他是想含糊过去的,有个宰相父亲,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至少这些年来,在他季久身边称兄道弟的,即便不图他什么,也是自觉低人一等,实在让季久很不舒服。
卫暄方才有想过季久他爹可能在朝中为官,可没想到是这样的大人物,着实吃了一惊,不过也只是吃惊,他想都没想过入朝为官,他老爹做到宰相又与我何干?这季久小子这么猥琐,那老小子估计也是个fēng_liú货,哈哈。这么想着,卫暄竟然笑出了声。
季久季雨琴一齐看着他。
卫暄忙干咳两声,不动声色的喝下一杯茶,看着小姑娘满心期待他做出什么反应的表情。淡定的说:“哦,宰相啊。那又怎么样。”
季雨琴大失所望,撇撇嘴,季久却是大喜过望,心想我这卫兄弟果然非同常人,这兄弟他交定了。
卫暄注意力压根不在此,他来自现代,对这尊卑观念本来就淡的很,有个宰相父亲就想让他对这小子低眉下气?他就没想过。
“来,季久,你说说这,你爹和狂生赛诗是怎么一回事”卫暄指着纸张问道。
季久哈哈一笑:“我爹和这狂生乃是老相识,这回又不知两人起了什么争执,竟是下了一百两银子的赌注,就赌这四个字。”
卫暄一听一百两银子,顿时全身燥热,如服春药,搓着手问道:“你倒是说清楚,什么赌这四个字?”
季久把纸拿过来,指指说:“家父写两字,狂生写两字,凑成一题,两人以这四字各做一首诗,不拘时间,谁能让谁服气,便是胜者。”
卫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把这一百两银子弄到手了,管他什么宰相狂生呢,虽说自己已经在长安味做事,衣食无忧,可这是一百两银子啊,谁不动心?哪怕是一部分也好啊!
季久还以为他在认真听他说话,继续说道:“这番我是刚从城北狂生那回来,一来家父还有些东西给他,二来又不想让下人去,看我整日在家无所事事便让我去做这苦差事。”
卫暄点点头,指了指唐雨琴,“那她呢。”
季久没好气的说:“在家里闷的慌呗,缠着家父说要出来,净添乱。”
季雨琴朝他做了个鬼脸,丝毫不吓人,反而更让卫暄觉得机灵可爱,伸手指又按了下她的瑶鼻。
小丫头不满的抗议:“不许你按我鼻子,会变丑的!”
卫暄不以为然的笑笑,突然问季久:“季兄,要是有张值一百两的银票掉在路上,你是捡还是不捡?”
季久征了一下,点点头:“当然。”
卫暄看着那“风月山水”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前世学文科背了不少古诗词,现在为了这银子只好看看有谁的能剽窃下了,叫他自己作诗就算了,虽然自己也会写写,但面对那什么城北狂生还真没几分底气。一边想,嘴上还不忘继续对季久循循善诱:“季兄啊眼下就有一百两花花的银子躺着等我伸手啊,不知你是让不让我伸呢?”
季久看看地上又看看他:“哪呢?你倒是说清楚啊!卫兄弟。”
卫暄笑的无比奸滑,继续煽动:“你想不想让你爹把那城北狂生赢了?”
季久忙点头:“当然,为人子哪有不希望父亲赢的道理?”
卫暄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忙说:“我和你说啊,我突然想起我三大爷在世时曾做过一首诗,正好应了这四字,他老人家在世时可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今天为了你爹的取胜,咱们就把他的诗拿出来,压一压那狂生,稳赢不输,咋样?”
季久表情古怪的看着他,纳闷的道:“你三大爷不是太医么?那个治皇后脚气的那个,怎么又成了江南才子?”
卫暄纠正他:“那是我二大爷,这是我三大爷!”
季久点点头,又摇摇头,坚决道:“不行!这样不等于冒犯了你三大爷了吗?”
卫暄心里暗笑,我三大爷?我都不认识他,你还想冒犯他?嘴上却无比严肃的说:“我这三大爷为人实诚,从不计较,这首诗能若能帮到你的忙。想必他也会高兴的。”
季久听的浑身发冷。
卫暄继续套他:“季兄若是有心,不如到时赢了狂生后,把那一百两银子给我,一来我去买些纸钱贡品烧给他老人家,二来,这二来,对你又有莫大好处啊!”
季久最烦他卖关子,忙问:“怎么说,你倒是给个痛快的啊!”
卫暄这才说道:“你想,你父亲可缺那一百两银子?文人斗文,不过是争一口气罢了,到时候你拿我三大爷的诗斗败了那城北狂生,把银子交给我,回去等你父亲写好了诗,揣上随便去哪坐坐,回去就和你爹说那城北狂生甘拜下风,服的是不能再服,你爹一高兴,自然不会向你问起银子,这件事就完美了。”说罢,自觉口渴,咕噜噜灌了一壶茶。
季久一拍桌子,大叫道:“妙啊!卫兄实在是聪明绝顶!”又想了想,问道:“万一我爹要是问起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得拿我的钱去填这空?”
卫暄料到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