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肆从口袋里掏出了短笛,吹了一会儿,便又停下来,抹了抹泪,浑浊的瞳孔里满是英霞的影子,也想起了他以前的那位好友山影,不自觉便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摇了摇酒壶,感觉只剩下一半了,便有些不舍,将酒壶塞上壶盖。
“山影兄,你还活着吗?如果活着,就答应我一声,我们也好坐下来促膝长谈。”玄肆自言自语起来,看着孙宇熟睡的样子,又不好打扰,便踱出洞外,听一些鹧鸪悲惨的叫声,似乎能叫进一个人的内心深处。
“世间本无物,有心者凝之!”玄肆想起了云深洞祖的一句话,便顿时豁然开朗般,一切都是心在作祟。
夜下风似鬼,
思如一江水。
荡起层层波,
云深空皱眉。
玄肆念叨完之后,便倚在洞壁岩上,睡去了。
次日,孙宇被玄肆推醒,他伸了个懒腰,知道真正的苦修要开始了。外面天还没亮,玄肆点上蜡烛,让孙宇继续扎马步。
孙宇这次扎的马步比之前耐久,不过酸软的感觉照旧。他咬着牙坚持着,时间总在胡思乱想中过去了,而过程的难熬只有他自己清楚。
玄肆干笑了下,说:“小子,别怕辛苦,当初我可是被师傅压着练,一天挨了不知多少板子,不过我不会打你。”
“看来爷爷小时候很调皮啊。”孙宇想接着说话忘了自己的酸麻疼痛。
“我小时候啊,可一点都不喜欢练武,老是惹祸,我父亲见我这样,就把我送去武庄,现在,那个武庄不知还在不在,叫什么武庄来着,年代久了,就不记得了,那时,我才十岁的孩子啊,每天劈柴挑水,打木桩,打坐,不过,也挺怀念的,我那些师兄师弟现在都不知怎么样了。”玄肆一说起那些往事便开始滔滔不绝。
这次孙宇到双腿麻木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喘气。
“你想知道这洞深处有什么吗?”
“当然想,我做梦都进去过了,不会又是密室吧,之前,我的一个朋友庄强就被困在一个密室里,我救不了他。”孙宇一想到庄强,便涌上了点自责。
“生死由天,至于这洞深处有什么,跟我进来就知道了,我生死之交山影可是在这洞里修炼过的,里面当然有玄机了。”玄肆道。
孙宇要不是觉得双脚酸软,早就爬起来,蹦进去了。洞深处阴深深的,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就像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休息地差不多了,孙宇拿起了发光石,便小心地往洞深处探去,偶尔踩到一些石头造成一些沉闷的回响,远处有水滴声传来,在这过分安静的洞里听得格外清晰。突如其来的几只蝙蝠吓出了孙宇几分魂魄,洞壁上还有一些虫子在努力蠕动着,他其实都不怕这些,最怕的是突然出现一条蛇,所以他会特别小心,甚至不放过任何一个细缝。
玄肆则很平常地迈着步,孙宇从未见到玄肆对什么慌张过,可见老前辈的知识面还有胸襟是多广。
“爷爷,您什么都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怕都是因为你心里自己给自己压力,一切该来的他都会来的,该走的也自然会走。”玄肆其实还在希望,山影会出现在眼前。
孙宇也想放开去走,可不自觉就像被人拉着手脚般,眼前的那些小细节才看得那么清楚。像玄肆,怎么可能在乎这些细节。在一个角落,有一条腐烂了的蛇,正被无数的蠕虫啃食着,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无名剑,当时就在腔骨上拔下来的。
因为洞穴里湿气比较重,长待会让人感觉不舒服,还好是夏天,要是冬天还得穿件大棉袄才挺得住,不过,洞内总比洞外要阴凉。
“爷爷,前面有两个洞口,我们该走哪个?”孙宇看到了前面分岔出了一个洞口,摸了摸头疑问道。
“我先带你去左云洞,左云洞穴可是非常壮观的,进去我怕你太喜欢就不想出来了,而右云洞比较危险,以你现在的功力,还是别去试险吧,说句实话,我都不敢往右云洞穴态深处去,那里面可凝聚了云深洞祖这一辈子的机关术,我想,洞祖的墓穴也该在右云洞吧,千百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敢进去送死,因为在右云洞洞口,便有警告的画像。”玄肆一想起当初误入差点走不出来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这么危险,总有一些人为了金银宝器来这儿送死吧。”孙宇可见多了那样的人。
“那些不怕死的最终都会被乱箭从天桥上射下来,落入万丈深渊。”
“天桥?万丈深渊!”孙宇不敢想象,这洞穴里竟然是这般景象。
“总之,能过天桥已经是难上加难了,更何况后面还有更可怕的机关,至于怎样的,我也没见过,我就在天桥上好不容易给躲过一劫。”
“爷爷,那墓穴也是您猜的啊,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孙宇真希望有一天能毫发无损地走过天桥,然后去里面看看,有没有像爷爷说的那样,有什么墓穴,也许,里面有一种未曾被发掘的文明也未可知,甚至,他瞎想,山影还活着,有可能就在右云洞里,可能里面有个地方只能进不能出,或者山影功力还不够,只能活在那边了,亦或者说,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也许就是姬璃汐所描绘的那个世界。
“喂,小子,你干嘛楞着不走,想什么事这么入神?”玄肆拍了拍孙宇肩问。
“嗯,呼呼,我在想右云洞里的事,爷爷,我们走吧。还好,我的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