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岭远看虽然低矮,事实上也有五六百米高,作为**岭山匪的老寨,自是**岭最险峻的地方,布置的固若金汤。
险要狭窄的山道,陡峭悬崖,各种明碉暗堡,檑木滚石等陷阱,只要有几百人守着,若是没有以一当百的凝血、武宗强者出手,便是上万大军都难以杀上去。
以前大同县曾经率军进攻过两三次**岭,出动了几千兵将,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不过,现在**岭的山匪,也是烦恼,最近基本没有什么商队经过**岭,少数几个乡民结伴而行,又没有什么油水。
要是攻击村寨的话,以**岭的几百人,也是不容易,毕竟那些村寨的青壮,背后的是家园,一旦山匪来袭,定是抵死反抗。
普通村寨,三两百个青壮还是拿得出来的,遇到山匪来袭,老人小孩都要上战场,加上各村各寨都有寨墙,就算真的能强行攻进去,伤亡定然不轻。
铁鹞子是壮骨境后期武者,但壮骨境和凝血境最大的区别,是壮骨境防护力较弱,真有二三十青壮拿着利刃,不要命的攻击,也是有机会搏杀壮骨境武师的。
尤其是山野之地的猎户,气力极大,弓马娴熟,战斗经验丰富,比壮骨境武者更厉害的恶兽都能捕杀。
铁鹞子以前或许还有不惜性命血战的勇悍,但现在,他已经很少冲在第一线了。
万一遇到什么意外,或者攻杀的目标中出现凝血境强者或者善用强弓的狠人,一不小心送了性命,他十几年好不容易才积累下来的几千银两,还有三房娇滴滴的妻妾,就得便宜别人了。
用一句直白的话来说,一旦他死掉,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的匪首,肯定会睡他的女人,花他的银子,打他的孩子。
以前**岭还有点存粮,这两年没有收入,米缸差不多见底,铁鹞子等几个匪首,不得不将目标放在那些村寨之上。
要攻城拔寨,三百山匪肯定不够,铁鹞子又爱惜性命,只得招揽流民上山,准备把他们当成炮灰使用。
但在这之前,肯定给给流民吃食。山上陡然增加了两三百人,粮食更是紧张。
铁鹞子等匪首,已经商量着干一票大的了,目标是距离**岭三十多里外的大埔村。
这大埔村,依山傍水,拥有近两千丁口,青壮过五百,多有习武之人,村中田地加起来超过两万亩,是武清乡数一数二的大村。
以前就算是铁鹞子,都不敢轻易招惹大埔村,但现在他们也没有什么目标可以抢掠,不得不把目标放在这块难啃的骨头之上。
大埔村的万亩田地,就算收成再不好,万把石米粮还是收得起来的,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铁鹞子的打算很简单,就是以山中强匪为骨干,夹裹各处的流民,到时先用流民冲击大埔村,打乱大埔村的防御,铁鹞子的精锐再发动攻击,定能破了大埔村。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夹裹三五千流民是易于反掌。
万多石米粮,就算给流民抢去了大半,但只要得到三几千石米粮,也够**岭吃上一年。
而且,有了粮食,就能招收更多的流民,到时他说不定也能学常定乡的楚河一样,当武清乡的土皇帝。
正当铁鹞子等人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忽然便有山匪来报。
来报的山匪喜形于色,高声说道:“大当家,我们发现,有一支十几辆牛车的车队,有五十多人,从大同县那边的方向朝**岭过来!”
“车上的一袋袋的都是白米,怕没有万斤之多,而且还有好些野兽肉食!”
铁鹞子脸色一喜,旋即又狐疑看着来报山匪:“真的是粮食?这个时候,怎么还有粮食车队出现?”
来报山匪十分肯定的说道:“回大当家,我们都看清楚了,是粮食无疑,车队经过荆棘林的时候,沟破了袋子,洒下好些白米!”
在铁鹞子旁边的二当家三只眼大笑起来:“真的太好了!大哥,我们这就带领兄弟去把这车队拿下来!”
“只要劫了这万斤米粮,我们夹裹流民冲击大埔村就更稳妥,总得给些吃食那些饿疯的流民,才能任我们驱使。”
铁鹞子微微皱眉:“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岭是我们的地盘,一支运粮队经过这里,你们不觉得奇怪?”
探子笑道:“大当家不用担心。其实小的还打探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铁鹞子沉声问道。
“是关于大同县那个楚河的。这楚河还真的厉害,居然收拢了好几万流民。以常定乡的情况,养两三万人都勉强,要养活几万流民,粮食肯定不足。”
探子停了一下,接着又道:“因此,常定乡那边传出消息,愿意高价购买其他乡民的米粮,三两银子一石白米,其他三个乡的人,已经有好些人朝常定乡运送粮食过去。”
铁鹞子倒吸一口冷气:“三两银子一石米粮?这楚河哪里来那么多银子?”
整个大同县四个乡外加县城,一熟出产个百万石米粮都算少的,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米粮运送到常定乡,那也得三十万银两才能拿得下来。
常定乡是出了名的穷困,恐怕把常定乡两三万人的钱银全部集中起来,都凑不出这笔银子。
现在的情况,大同县自保都不足,那些差役,是不可能离开大同县城到各乡收取赋税。
而乡中粮正大户等,没有官府的支持,疯了才会跟彪悍野蛮的山民强行收取赋税,没有那个乡民会老老实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