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紧要关头,仗着缩骨圣珠隐蔽身形的文天枢骤然跃出密林,娇声斥责道:“住手,堂堂圣婴大王居然欺负一匹白马,不觉得羞耻吗?”
这话来得突然,吓得红孩儿心头巨颤,冷汗涔涔,是本大王太过大意,一心只为杀了白马雪恨,忘了观察周围的形势,要是她趁着我攻击白马时出来给我一下,那本大王纵然不至于受伤,怕又要受些折辱。
想及于此,红孩儿禁不住暗叹侥幸,当即放了白马,蓦然转身,见到一身白衣的文天枢,识得是三藏军团的人物,咬牙道:“怎么是你,唐三藏何在?”
“呵呵,师父是我救的,我自然知道他身在何处,只要你答应放了白马,我便告诉你。”文天枢浅浅一笑,慢悠悠地道。
“嗯,这个不难,只要你告诉我唐三藏现在何处,要我放了白马又有何难?”红孩儿眼里精光闪闪,当下以白马为胁,跟着文天枢讨价还价。
“哈哈,你这小屁孩倒是精明,你要知道了师父的行踪,还能放过我们?别跟我耍花样,在你安全放过敖白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师父行踪的。”一语道破黄口小儿自以为是的计谋,文天枢眉眼不抬,满脸悠闲道。
“妈的,你当本大王会受你的威胁,现在放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交出唐三藏,本大王饶你们不死,二是本大王先将你们杀了,然后再费点时间去找唐三藏,量他区区一介凡夫,身无法术,也逃不出这片山林。就这两条路供你选择,可别想太久,本大王没那么多耐性等你。”见满心得意的计谋被拆穿,且被称作为小屁孩,红孩儿不由得火冒三丈,颇有些狂乱道。
不想这小屁孩还有些辩才,文天枢掩口而笑,摇头道:“你这孩子才多大年纪,偏要冒充大人模样,搞得这般不伦不类,尾大不掉,真是好笑。实话跟你说吧,我既有办法将师父藏起,管教你找寻不到,你既不肯放过敖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他也只是头供人骑乘的畜生,是生是死无伤大雅,但从此以后,你便再也寻不到俺师父的踪迹,平白错过了长生不老的机会,可真是得不偿失。”
“哼,你一个小小的女子,为何再三小视本大王,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量他区区一个的唐三藏,纵然再怎么躲藏,却也逃不出本大王的手掌心。如此,本大王便先杀了你们,再去找寻唐三藏,却有何难?”听文天枢又在藐视自己,红孩儿直气得两眼红通,嗷嗷咆哮,挥起火焰枪要将敖白的腿打断。
不想小屁孩竟如此受不得激,文天枢自感弄巧成拙,当下杏眼圆睁,大喝道:“且慢,师父就在此间,有本事自去找来,何必跟我的白马为难?”
见计谋得逞,红孩儿煞是解恨,咯咯笑道:“真是打着不动牵着倒退,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快说唐三藏身在何处,本大王便饶你们不死。”
文天枢气得贝齿紧咬,愤然道:“师父就在这片林子里,有本事自己去找,圣婴大王的法力不是很高强吗?”
“哼,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真不知马王爷长了三只眼吗?你若再不肯如实相告,本大王就只好对不起这匹白马了。”见天枢依旧负隅顽抗,红孩儿急不可耐,双脚跺地,怒声呵斥道。
“实话告诉你吧,这我还真不知道,当时大王你追得太急,仓促之间就将师父胡乱塞进了林子里,哪记得了那么多?再说人是长腿的,过了这么久,说不定师父已经走出林子,另找别地躲藏,我只能照着印象给大王指个方向,能不能找到,就得看大王的造化了。”文天枢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面带委屈道。
“阿娘说了,漂亮女人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说不定唐三藏就在这片林子里,你的这番说辞,只为转移本大王的视线,好救这白马的性命。这便不劳你大驾,本大王自有办法将唐三藏找出来。”见天枢服软,红孩儿怒气稍敛,也知白马并非紧要的物事,杀之无惜,纵之无憾,实在没多大的用处,倒不如找到唐三藏来得实际。
把话说完,红孩儿沉呵一口气,双拳紧握,吼一声“无敌牛虱”,从他身上骤然跃下来无数个红光闪闪的物事,纷纷然滚落在地,排开阵势,却原来是千百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兵,各自窜入密林,寻找唐三藏的踪迹。
时过半晌,红孩儿的无敌牛虱几乎把整片山林翻了个底朝天,依然寻不到唐三藏的半点踪迹,直恨得牛圣婴气冲牛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文天枢道:“你这女人果真是骗人的,快说唐三藏身在何处,不然本大王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说折磨女人的手段,本大王倒是轻车熟路,惯常得很。”
天枢闻言呵呵冷笑,眉眼不抬道:“大王行事未免太轻率了,只派几个小兵往林子里找寻,便妄下判断,岂不是冤枉了我?”
红孩儿勃然大怒,恨声道:“狡辩,本大王的无敌牛虱能耐非常,找个人这样的小事,如何还会出错?既然如此,我也不用你了,让小的们扩大范围搜索,未必不能成事。”
话音刚落,红孩儿便挺起火焰枪直捅向文天枢,却是要行凶。心知不能幸免,文天枢索性放松开来,双手叉腰,破口大骂:“嗨,你个不讲理的毛糙孩子,遇事这般殆懒,反正师父就在此间,你若不亲自前去找寻,就这么把我们给杀了,本姑娘做鬼也是不服。”
见天枢发怒,红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