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日鸡看了老猪一眼,摇摇头,叹息道:“丞相大人,您有话好好说便是,如何这般暴起伤人?”
情知箭羽伤不了昴日鸡,却万万没料到他竟有如此威势,左右丞相直恨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厉喝道:“孽畜,别以为你是天神下凡就有多了不起,似你这般的邪神,纵然再来上百个,咱们也敢拔剑相向。若不是你两百年前凭空而降,女王陛下早已将如意真仙生擒活捉,破除了诅咒。也便是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屡次帮着如意真仙挫败我国中正义之师。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战争早已在两百年前结束,期间又有多少孩童百姓因你而死,让我们如何不恨你入骨,直欲杀之而后快?”
话一出口,昴日星官骤然收起笑容,喃喃自语道:“是啊,这确实是我的罪责,只怪我当初重伤在身,神识未复,却一眼窥破女王陛下正身,这才见猎心喜,斗志高昂,屡屡与贵国为敌,残害百姓,多造杀戮,实在罪莫大焉。”
左班丞相闻言冷笑不止,切齿道:“你倒说得轻巧,因你而死之人何止千万,又岂是你一句重伤在身、神识未复便能够推脱的,你若真是个正直之神,就该为此削骨毁灵,重堕轮回,方泄我等胸中恶气。”
这话一出,昴日星官眼中精光闪动,幽然叹息道:“正该如此,方消我满身的罪孽,只是我神识初复,尚未来得及返回天庭述职,还请诸位在此稍待片刻,待我返回天庭说明情由之后,必定回来负荆请罪。”
左右丞相就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禁不住仰天狂笑,洒泪而出道:“好你个乖觉的妙上天神,当我们都是傻子么,有道是纵虎容易缚虎难,若这般轻易地放过了你,却如何还能回转过来?”
昴日鸡闻言勃然大怒,厉声道:“本星乃堂堂的西方白虎第四星,光明磊落,童叟无欺,虽则有罪,我自认下了,如何还会抵赖?只是我已沦落凡尘两百年,天庭必定苦寻于我,我若这般悄无声息地削骨毁灵,重堕轮回,于我此身是为了消除罪业,并无大碍。但我乃二十八星宿之一,与其他同道共组四门灵兽阵法,若无故地缺我一人,而天庭又有强敌来犯,无力抵挡,岂不徒增我的罪业?”
左右丞相听了毫不动容,依然冷笑不止:“都说了是什么妙上天庭,家大业大,如何缺了你一人便无法运作,又如何便有那么巧,偏你缺席的时候就有强敌来犯,这两百年不都相安无事吗?”
见她们这般咄咄逼人,昴日鸡无可奈何,索性闭起眼睛,任凭宰割道:“行啊,本星好说歹说,你们都不同意,却要我如何作为,你们才肯放我离开?”
左班丞相恨恨地一咬牙,沉声道:“你若执意不肯自己动手,那也不妨。咱们这儿总共三百二十一人,每人过来砍你一刀,你若还不就死,咱们便自让你离开,绝不阻拦。”
昴日鸡眼中精光闪动,不住赞叹道:“这倒是个折中的办法,不过才区区三百二十一刀,便可消我罪业,岂不是太便宜了我?”
话音刚落,他便盘膝而坐,双手平伸,将一身炫白色花衣四散在空中,露出他精壮****的身躯。他就这般静静坐着,双目紧闭,气定神闲,全不把身前抱剑环视的女儿国众人放在眼里。
这般气势,倒将面前数百号人给震慑住了,虽一个个虎视眈眈,快步盘旋,却不敢有丝毫妄动。昴日鸡等了足足一刻钟,依然没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不由得睁开眼睛,苦笑道:“怎么,就你们这三百来号人,一个个手持利刃,人多势众,却还忌惮我区区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么?”
众女直臊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一个兵丁强自镇定,大喝一声道:“谁,是谁怕你这孽畜了,只是你这般赤身luǒ_tǐ,一丝不挂,是欺负我等没见过人种,存心诱惑,让我等不忍心下手么?”
昴日鸡哈哈大笑,微微摇头道:“原来是为了这个,倒真是冤枉我了,这花衣乃我护身之物,凡人近我身前数丈,便会有金风吹袭,我若不将之脱去,如何能够接受处罚?”
原来是这样,众女这才感佩昴日鸡的诚意,当下强抖起精神,抽刀便要上前。
八戒不忍心昴日鸡受此折辱,咬碎钢牙,怒眼看向老妇人道:“我说毗蓝婆菩萨,您不是昴日星官娘亲吗,如何眼看着自己的孩儿受此刀剐之刑,却不出一言为其开脱?这可足有三百多刀,昴日鸡虽是天神下凡,怕也消受不起。”
老妇人幽然叹了口气,摇头道:“生子不肖,老婆子羞愧难当,如何还敢多言?这是他自己造下的罪业,便由他自行生受,老身又如何能为他开脱?更何况他所犯罪业滔滔,才受三百二十一刀,实在太便宜了他。”
八戒一时无言以对,只在心中暗暗叹息,这毗蓝婆菩萨果真是大乘的佛子,立意深刻,大异旁人。常言道慈母多败儿,有这般明事理的娘亲,才能养育出昴日鸡这样磊落的男儿来。
就在老猪满心赞叹之时,原本昏迷在地的如意真仙竟凌空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张开双臂,一步一晃地挡在昴日鸡面前,声嘶力竭道:“住手,本真仙才是戕害你西梁女儿国万千子民的罪魁祸首,好鸡儿充其量不过是个从犯,有什么事只管冲着本真仙来,却拿旁人撒什么邪气?”
见如意真仙暴然起身,女儿国众人猝不及防,直吓得魂飞天外,亡灵皆冒,慑于他先前的威势,只下意识地向后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