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闻言禁不住面带哀悯,微微颌首道:“如此说来,你们的这般行为,也属无奈之举,菩萨她通晓天地,感应三界,早知此事,自然也不会怪罪你们,非但如此,菩萨慈意度人,怜你国民哀苦,特地派遣我三藏军团来帮助你朱紫国降妖灭怪,翦除后患也。”
那官员直听得目瞪口呆,一双浑浊的老眼紧紧地瞪视着三藏,满脸不信道:“圣僧,那妖王暴虐凶悍,带甲三千,杀伐独断,无敌于四方,就你们这区区数人,如何能降服得了他?”
听老头言语中似有小觑之意,八戒冷哼一声,万般不屑道:“你这老儿切莫狗眼看人低,俺们兄弟几个的神通,又岂是你所能够想象的?说句你不爱听的,这般大事也不是你这小小的官吏能够作主的,还是快些儿到朝堂上将你家君主请来,与俺们面议。”
那老头听了连连顿首,一个劲地领诺道:“那是那是,只是这些天有妖怪要来迎取秀女,我主不便上朝,就专在避妖楼躲着呢。”
八戒一听哈哈大笑,无不揶揄道:“俺靠,你家国主倒是识时务,知道情况不妙,就预先躲了起来,实在是个人才,既然在那什么避妖楼,你就只管在前带路,俺们自去找他便是。”
话一出口,那老头连连摆手,点头哈腰地解释道:“长老您有所不知,小老儿不过是个小小的礼部侍郎,位卑言轻,且是外官,如何能进得内宫,送达天听?下官只能将诸位引荐到文华殿上,由我朝当驾的皇叔太师代为引入方可。”
“这皇叔太师乃是我王陛下的亲弟,位高权重,可入内宫。并且由于我王陛下常年来为病魔所困,一向都不怎么理会朝政,故此国中大小事务都由皇叔太师代为处理,所以诸位老爷见到皇叔太师就如同亲见我王陛下一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一并说出,他是完全做得了主的。”
敖白闻言汗然无比,不由得面带忧色道:“大人,在下心中有个疑问想要请教,若有何得罪之处,还请海涵。从古至今,在位的君王都不敢给朝中大臣太大的权利,就是怕那大臣一旦位高权重,在朝中树党立派,杀伐忤逆,像贵国皇叔太师这样位高权重,大权独揽的,国王陛下就当真不怕他谋朝篡位、阴谋弑逆吗?”
那老头听了紧紧地看着敖白,捋着长须,呵呵直笑道:“这位老爷,你想得太多了,这个问题若放在别的国家,或许真会如你说的这样发展,然而我朱紫国却是个例外,这国王的位置并不是人人都想坐的。”
“原因也很简单啊,虽然我主陛下是天下至尊,锦衣玉食,手握着天下子民的生杀大权,但这一切都是要以付出身体的健康为代价的。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国历代君王自从接位以后,毫无例外地都会得上一种折磨人的喘息症,憋屈气喘不说,还常常地食欲不振,寝食难安,人也闹得没了个人模样,骨瘦如柴,面黄肌瘦,故此我国中向来有这样一种说法,叫做人人都想当国王,独没有我朱紫国的君主做得受折磨,便说的是这个道理。”
“而做当朝的皇叔太师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只要不是自身的健康出了问题,一般都可以作为国王的亲弟代替陛下行使国政,故此真正掌握国家大权,发布政令的,便是他皇叔太师本人。所以说皇叔太师基本上是我朱紫国实际意义上的国王,并且拥有一个相对健康的身体,这样一来,他又何必要担上风险和骂名,做出弑君夺位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蠢事来。”
“而且我朱紫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当朝的国王出现不正常死亡,一般都会将国王传给皇叔太师而不是国君的嫡系子嗣,这也是对皇叔太师没有着力地保护好国王陛下的一种惩罚。试想一下,手上的权利基本没有增加,再摊上这样一种折磨人的怪疾,这样赔本的买卖,皇叔太师们就算再傻,也必定是做不出来的,非但如此,历代的皇叔太师往往都是国王陛下最为忠诚的拥护者,即便是后宫的那些圣宫娘娘,也未见得有他们的关系莫逆,故此要担心皇叔太师因为权利太大而做出弑君的行为,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沙悟净直听得目瞪口呆,禁不住失声叫道:“俺靠,那皇叔太师这般享受,还有谁来做那个倒霉的国王,诸位王子不争着做皇叔太师那才叫怪呢?”
那老头听了微微摆手,胸有成竹道:“长老所虑不无道理,然而这个难题也早已被我们伟大的先王陛下给破解了,他老人家自知这倒霉的王位不好做,深思熟虑之后下诏规定,诸王子中以长幼之序排定为储君,而皇叔太师这个名额却由储君直接任命,以作为他不幸坐上王位的一种补偿,并以此来减少王室内部的纷争,当真是一针见血,卓有成效。”
八戒眼珠子一转,嘿嘿地贱笑道:“既然做国王那么辛苦,俺倒有个办法,就让诸王子轮流着来做,也省得其中一人那么辛苦地扛下这样沉重的负担。”
这倒确实是个好主意,一行人听了不住点头,八戒也正自得意,那前面引路的老头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面色凝重地看着老猪,涩声道:“长老此言差矣,国王陛下乃国之元勋,天下至尊,又岂同儿戏,随意地早晚更迭,此乃天下至凶至恶之兆,让王室失信于天下,百姓离心,天地分崩,乱象现世也。老朽心知此言乃是长老无心之失,当不得真,如若不然,老朽纵然拼得这一身垂朽之躯,也必要与长老拼个死活,方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