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当面问问子冥!
这么些年,无论经历了多少,我知道,我依然是那个风风火火,有些轴的小狐狸,对于自己在意的人,还是学不会那套不动声色的沉稳。
既然孟婆不便多说,我便去找子冥问个明白!
打定主意,心中的慌乱顷刻间戛然而止!整个心一片清明!
我再不耽搁,顾不上墨宁儿还在屋头酣睡,急忙忙来到院中,随手捏了个云诀,踩着云头便消失再愈加暗沉的天色之中。
如果说经历了无言的事情,我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便是,知道了坦诚的重要性。
其实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无言那时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开诚布公的将事情讲与我听,我未必不会理解,而他和子冥再这一点上,却极为相似,都在用自己觉得对我好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前提都是隐瞒着我,直到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因着自以为对对方好的心意,来化作那柄最伤人的利剑!对于这一点,我不想再在子冥的身上重蹈覆辙。
幽冥地府,依然阴冷而黑暗。
一路上的幽魂阴差,对我甚为熟悉,无一不是恭敬而热络的打着招呼,可我此时心思不在身上,只飞快地跑着,顾不上回应。
好容易跑到子冥的寝宫,却并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偌大的琉璃宫,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我掉头跑出他的寝宫,朝训言堂跑去。
跑过一条蜿蜒的小路时,眼角偶然撇到一处,疾驰的身影登时停了下来。
子冥其实并不是一个活络的人,他跳脱的一面,最多也是在我跟前的时候,往日在地府,除了忙公事,便是回寝宫安歇,并不常出去应酬,那些个天庭的法会,也是能推便推,并不常走动。
记得那时候在雾灵山,子冥便说过,有了这么个去处,他心中是感激的,他与我相识后,才觉得原本的自己,其实并不是行尸走肉,也是个鲜活的。
子冥那时难得的吐露心声,在少不更事的我看来,是有些啼笑皆非的,甚至还因此取笑过他。
说他多愁善感,哪里有冥界之主的风范。
可此时此刻,我看着子冥坐在一片曼陀罗的花海中间,那个落寞的身形,却刺痛了我的眼睛。
如火焰般浓烈盛开的花海,烘托着寂静而冷清的地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苍凉。
静静的看着忘川河水失神沉默的子冥,背影孤独而寂寞,我一下子红了眼睛,心中酸涩的难受,心尖处隐隐地疼着,泪水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流下,这一刻,对于子冥的孤独,我突然感同身受。
脑中却出现那次子冥唯一的一次醉酒后,说过的话,那时的我,只以为他醉话罢了,而在此时冷清的空气中,我却突然懂了。
他说,我的出现,对他来说,如同救赎的阳光,那一晚的他,与我并肩靠在雾灵山的山顶处,清冽的风将他的话吹的支离破碎,却还是一字不落的落进了我的耳中,也是从那时起,我才恍然惊觉,子冥于我,多了怎样的情感。
他曾经的比喻,在此时他孤寂的背影中,我突然明白了何为救赎。
闭眼,顷刻间泪流满面。
只有的我知道,子冥于我,又何尝不是救赎!
我一步一步跨过烂漫的花海,素白的衣衫沾染了曼陀罗嫣红的花汁,变得斑驳而绚丽,如同雪地中盛开了一朵朵妖艳的花朵,裹着曼陀罗独有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
子冥听到动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眉心微皱,这个地方,他交代了旁人,不允打扰的,何人如此大胆!
他不悦地转头,可在看到那一身素白裙纱的不语,朝他缓缓而来时,怔了,那股子不悦顷刻间烟消云散。
一片殷虹如火的花海,不语如同一朵洁白无瑕的雪花,自天边缓缓降落,周身仿若盛满了温暖的阳光一般,恬淡而安静的朝着他走来,嘴角挂着那一丝他熟悉的浅笑,这种情形,只出现在子冥的梦中,他只在午夜梦回时,无数次的出现过这般情形。
此时梦境照进现实,子冥顿时愣住了,好半晌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中,暗自咬了咬舌尖。
呼~疼!
舌尖尖锐的疼痛提醒这子冥,不是梦!
“阿语,你怎的来了?”确定不是梦境,子冥兴奋的一跃而起,从地上忽地蹦了起来,方才那抹被打扰的烦躁早不知道飞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子冥眼睛晶晶亮亮,如星辰般璀璨夺目,盛满了欣喜,他压制着心头的雀跃几步跑到不语身边,露着牙齿灿烂的笑,满满当当的甜蜜在他的心头缓缓划开,激起一池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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