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席卷着无边的花瓣,如同下了一场凋零的小雨。
风将花瓣从树尖吹落,树下的人,只能伤情般看着它白白如泥,如同宿命,无能为力。
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呢?
无人知晓。
梦中都是无言那张如刀锋般俊朗的面容,一身莹白,如白雪般纯净剔透的人儿,长身而立,温润如初。
他低低的唤我,语儿。
声音一如记忆中温暖。
以至于我醒来,便被一股浓浓的怅然包裹起来。
怅然若失间回味良久,不知不觉酸了眼眸。
额头一阵阵刺痛传来,将失神的我拉回了现实。
转头去看,姑姑早已不见了身影,独留下小几上凌乱的几个酒坛。
脑中恍然滑过她的叹气声,我揉了揉额角,看来做完我睡过去后,她一人又喝了许多。
姑姑的眼泪让我心疼,却犹自感觉无力。
我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她们的眼泪和伤痛,我感同身受,却只能沉默陪伴,平日里还算伶牙俐齿,碰上这样的事,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怕词不达意,也怕,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所有的语言,在悲欢离合间,都失去了意义,显得苍白而无力。
陪姑姑的一场大酒,希望可以让她宽慰几分。
我缓缓坐起身,转头去寻姑姑的身影。
熙攘的花瓣依然不知疲倦的随风飞舞着,入眼处满是粉嫩,唯独不见了姑姑。
我素来知她性子,有了这一场放纵,她已然放下了。
有时想来,神仙比凡人多了这无边的寿命,却也要面对更多的生死离别,早日放下,也算是一种解脱。
也罢。
我撑着身子,从椅子上慢慢起来。
‘当啷’一声,一个东西从我身上应声而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很远。
我定睛去看,一个纯白色的瓷瓶,静静的躺在一地的花瓣上。
弯腰捡起它,满心疑惑,那瓶子晶莹剔透,我举着放到耳边晃了晃,里面有水晃动的声音。
刚一打开瓶盖,一道华光从瓶身中蜂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