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张孟金希望主持自己儿子满月酒的想法,多半是难以实现了。而且他们金鼎山的头领大多都来到了东川境内,宁塞的蔡矮子等人也和参将吴弘器一起,加入了此次的进剿行动。也就是说,自己儿子的满月酒上,将会没有多少好友出席,九成九会变得十分冷清。
想到这里,张孟金就十分不爽。有些气闷的他,踹了两脚身前的大石头。
这时走过来的赵万奎看到了自己大哥郁闷的状况,他走上前来说道:“大哥你也别生气了,可以这样想,这东川的流贼剿的越干净,咱们的地盘以及西路的军堡就越安全。这样新出生的侄儿也就没什么威胁,能安安稳稳的好好长大。”
张孟金听到赵万奎的宽慰,心里也好上了不少。觉得自己这样的表现有些难看,张孟金调整了一下心理状态,对赵万奎问道:“那处山沟搜索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流贼躲在那里,是不是又是空的。”
赵万奎想起了自己要传报的消息,就直接说道:“来报的兵丁说发现了几个流贼的身影,只是对方趁机逃出去了。不过也应该不用担心,何宗伟射中了那些流贼中间之人一箭。余保成已经带着手下的步卒弟兄追过去了,再加上咱们骑兵在周围堵截,很快就能把他们都抓回来。”
“这次咱们总算没有空手而回,还算是运气好吧。管二回来了没有,他押解前些日子抓到的流贼去营中,算算时间他也该回来了。”
张孟金听闻这次并不是没有收获,心里也就舒服了不少。同时他又问起了赵万奎,有没有收到管志庆回来的消息。
赵万奎并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不过他也觉得管二哥该回来了。有些担心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所以他有些不安地说道:“东川毕竟是陕西第一大的贼巢,我担心二哥会不会遇到什么事,要不然我带着一些人去寻寻看。”
“那就等保成他们回来之后,你带着蛋子他们出去找找看。”
虽然李丹现在是在进行哨骑队的学习,但是范顺疆和周绍腾都认为,在东川复杂的地势环境里,跟随余保成的步哨进行搜索很锻炼人。所以李丹就又被调到了余保成手下,认真学习和体验各种步哨的工作。
“哈哈哈,大当家的好消息啊。”
余保成的笑声在这时传了过来,看到他兴奋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抓获了逃跑的流贼。只是张孟金有些好奇,余保成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余保成和李丹带着几名步卒,拖着一名受了伤的流贼走到张孟金面前。余保成用手抓着流贼的头发,把他的头抬了起来。又对着流贼的脸吐了口唾沫,用袖子擦去了流贼脸上的灰土和血污,兴奋地说道:“大当家的,你看看这是谁?”
张孟金好奇地走上前,仔细地打量了起来。虽然流贼的脸上还不是很干净,邋遢的胡子也让流贼看起来也相当憔悴,可是张孟金还是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又仔细地打量了一遍之后,张孟金终于想了起来:“刘五、刘道江,居然是你。”
伤疲不堪的刘五,也在看着自己面前这位前同道。想到对方以前和自己一样在神一魁手的底下当贼,也是一起接受了招安。可是现在的境遇却截然相反,刘道江的心里十分苦闷。为什么同样是流贼出身,混天猴的日子就越过越好。
刘五的心里觉得相当不平衡,所以他有些愤恨地说道:“混天猴,你给官军当狗,看样子日子过得还不错啊。不过你别高兴地太早了,现在官府只是还用的上你。等咱们这些道上的都死光了,官府一定会把你这条早就该死的癞皮狗大卸八块。”
“你他娘的说什么,找抽是吧!”
“虎子住手,不用和他一般见识。”
张孟金制止了准备用鞭子抽刘五的张昭恩后,转过头对着刘五不屑地说道:“如今你这条丧家之犬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我们兄弟们福禄无双,就不劳你挂念了。来人给他治治伤,别让他死了。送个能说话的到洪承畴那里,要比送个脑袋过去好不少。”
“混天、呜姆!呜呜呜……”
刘五本来还想继续谩骂,可是早就准备好的余保成,立刻塞了一块破布到他嘴里。之后就让手下的士卒把他押了下去,余保成笑着对张孟金说道:“现在可天飞也死了,他手下的三个大头领也都被摆平,这东川的山沟咱们应该就快可以离开了。”
张孟金高兴地回复道:“生擒刘五是件大功,朝廷肯定会好好赏你。等到收到了饷银,你得请弟兄们好好吃一顿。”(注三)
“哈哈哈,那是自然。”
余保成丝毫不介意被大当家的敲一顿饭,之前都是骑兵屡屡获功,请客也是由骑兵头领做东。余保成这个步兵统领心里一直羡慕的紧,这次终于轮到他出一次彩,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吝啬。
张孟金看到其他的在场的头领,都开始恭贺起余保成。他就静静地走到李丹的身边,小声地向他问道:“这些日子累不累,觉得有些什么收获。”
李丹看到大当家走向自己,就没跟在余保成身边。听到大当家的问话后,李丹说道:“事情是有些辛苦,不过我不累,有余头领带着,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张孟金满意的拍了拍李丹的肩膀,之后又说道:“管二出去有一阵子了,现在都还没回来,也没传消息回来,我担心他出事。你就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