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被明军俘虏的蒙古人之中,布日古德双手被捆在身后,此时他正陪着婶婶和年幼的堂弟待在一起。
布日古德有些不安,之前明军的袭击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所以大家都没有来得及作出什么反抗就被直接包围了。在对方用蒙古话发出威胁以后,哈达巴图大叔也就带着大伙选择了投降。
虽然这次的袭击,除了几个人挨了一些鞭子之外,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伤亡。可是自己的叔叔和其他的各户的主事男人都被带走,这就让布日古德感到很不安。
“母亲,父亲他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回来,我们都会被汉人杀掉吗?”
“不要乱想,你父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布日古德听到一旁的婶婶和堂弟的小声交谈以后,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给予两人信心支持,所以他也开口说道。
“坦巴根,你别怕。有哥哥在,一定不会让你和婶婶出事的。还记得哥哥给你讲过的江格尔的故事吗,你也要学着江格尔那样勇敢,以后长大才能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英雄。”
布日古德自己的父亲,以前除了放牧,也客串过乌力格尔(蒙古说书人)。教会了布日古德拉马头琴,也告诉了布日古德很多故事。而布日古德也常常用这些故事,鼓励自己长得有些瘦小的堂弟。
“嗯,我不怕,我以后长大也要成为英雄,带领族人们杀光眼前这些卑鄙的汉人。”
才七岁的坦巴根被自己堂兄鼓励以后,也忙表示自己不会害怕。可是还很年幼的他,在此时说出的这些话,就有些太没眼力劲了,他的母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虽然他们交谈的声音很小,说的还是蒙古话。可是在这里看守他们的明军士兵似乎能听懂蒙古话,并且很清楚地听到了坦巴根的嚣张宣言。
他愤恨地骂了几句,就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直接举起了手中的鞭子开始狠抽。一边抽一边用蒙古话开骂,被绑起来的布日古德和他婶婶不顾一切,连忙用身体护住了已经被吓坏的坦巴根。
可是这名明军士兵还是没有收手,继续愤恨地用鞭子开抽。布日古德脸颊上都出现了一记鞭痕,但是他牢记自己身为哥哥的责任而没有吭一声,反而继续用身子卫护着自己的婶婶和弟弟。
“xxx,xx,xxxxxx。”
“xxxx……。”
在一阵听不明白的汉话响起以后,之前一直在逞凶的明军士兵被远处跑来的另一名士兵阻止。看情况这人像是一名小头头,之前还很凶狠的行刑者只是反驳了几句就不敢再做其他。
而这名将自己以及婶婶还有弟弟救下的明军小头头,在接下来不仅给自己治伤,还用蹩脚的蒙古话安慰起了自己以及周围的其他俘虏。
布日古德虽然还没完全平稳下心情来,可是他此时已经知道,这伙发起突然袭击的明军士兵,应该不会在最后处决他们。
……
(蒙古语)“该死的臭达子,到了这个地步还敢想杀人,我抽死你们。还敢挡,他娘的不是挺狂吗,畜牲就该有个畜牲样。”
蒋四海用他那说的比汉话还流利的蒙古方言,不断对眼前的三名达子妇孺施暴。周围的一些其他达子敢怒不敢言,只能拉开距离以免殃及鱼池。
看着这些在他眼里早就该杀光的达子,现在被自己收拾的就像没了脾气的牲口。恢复了自由身没多久的蒋四海,心里此时真的是畅快极了。
“蒋四海,停下,你在发什么疯!”
听到千户大人第一心腹的呼喊,蒋四海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鞭子。他转过身看到喜桂这名小队长正在朝自己跑来,蒋四海整理了一下心思就开始解释道。
“是这些达子不老、老实,尤其是这个小畜牲,刚刚他说未来还要带其他的达子杀光汉人。我给他们一些告、教训,是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蒋四海的汉语已经恢复到能比较流利的与其他人交流。虽然个别的词语的声调还有些怪,可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这个成绩,蒋四海为此默默付出了多少心力可想而知。
“那你告诉我,谁是他们的主子,是你这个连正式兵丁都还不是的家伙吗!?”
对于蒋四海的解释,喜桂没有认同。他反而是抓住对方话语上的漏洞,开始拿捏起了蒋四海这名身份实际上还是山寨健丁的同伴。
“这,我,是千户大人让我们看着俘虏,我只是想让他们守规矩而已。”
“要教他们规矩,也是你们队长的事。老廖他人呢,刚刚不是还在吗?”
“廖队长去一旁方便去了。”
“那也轮不到你出手,给我退下。”
“唔,是。”
蒋四海被喜桂训斥的不敢反驳,只好乖乖地选择退下。身边同是廖队长小队的其他人,大家虽然对喜桂这名外队队长插手此事有些意见。可是喜桂毕竟身份比他们高,所以无人敢出声力挺蒋四海。
蒋四海虽然服从了喜桂队长的命令,可是他心里却是有另外的感想。
到底是达子留下来的孽种,现在开始维护自己的达子亲戚了。哼,贱种一个,不就是比自己早了一点投靠千户大人吗,神气个什么劲。
蒋四海虽然还不是正式的金鼎山正规士兵,可是身穿一副旧罩甲的他,此时实际上也是一名武装人员。此次他与原来一些被解救却同样无家可归的原奴隶们,一起加入了此次千户大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