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落寞,万千人之数,唯有寂寥。
曲终人未散,鲲羽反手握住玉笛,将其通过衣袖,送入虚无空间,运起神魂,小心翼翼的放入一铺就锦绣的盒中。
鲲羽笑着,对龙雅比了一个手势,那是一个烟花绽放的手势。
龙雅微微一红,手上也做出一个烟花绽放的手势,再用带着嗔怒的眼神回给鲲羽。
“——好!”台下众人也回过神来,大声呼喝,一重接着一重的掌声,掩盖所有不该有的杂音。
在此时,在此刻,在此地,群情激昂,他们不吝掌声,只为宣泄心中压抑的情感。
而在台下,身为儒家公羊学派的段时一脸惊叹,拉住将欲行的墨衣男子何道:“师兄你看,世间之中,竟然有比清姑娘还美的人儿。”
“是挺美……但一切皆是小道外道,吾辈之义,万不可忘。”
墨衣男子轻叹,也不知在为何而叹。
“走吧,师弟!小道外情不值得使你如此,此地已不安全,我们早点上路,也好尽快赶去秦都咸阳,完成师尊之命。”
墨衣男子一摆衣袖,转身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师兄!外道也是道啊!”段时苦笑,冲着墨衣男子背影吼了一嗓子。
“外道终究只是外道!无论在何时,都上不得台面!”墨衣男子突兀一停,开口严肃说道,只留给段时一个背影。
“师兄,情情爱爱在你眼里真的是可有可无吗?”段时脸上不散苦笑,紧随墨衣男子而去。
日落西山下,昏黄的迟暮光辉照在鲲羽身上,穿过指间,洒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王掌柜眯眯眼,抬头看了一下天象。心想日已落下,也是时候结束了。
于是,王掌柜便从一旁走出,摘下两张面具,有年轻的伙计递来一木盘,王掌柜小心翼翼将狐狼假面放入木盘。
肥硕的肚子一挺,王掌柜步伐较小,来到舞台中央,笑眯眯,宛若弥勒佛。
“诸位,如今天色已晚,此次觅江楼开张,鄙人还得多感谢诸位高义,若无诸位撑人气,想必今日,觅江楼也不会如此热闹。”
王掌柜拿起狼之假面,放在手中端详,又放入木盘:
“至于这狐狼假面的得主,想必诸位的心中,也有人选了吧。”
有人起哄道:“别墨迹了王掌柜,该发就发。”
“是呀,是谁王掌柜你心中就没点数吗?”有人调笑道。
“磨磨唧唧,要给就快点给!”一粗犷汉子拖着一名孩童,骂骂咧咧:“老子还要回家带孩子呢!”
“诸位说的对,鄙人那就不墨迹了!”
王掌柜擦拭额头出现的汗渍,走向鲲羽龙雅,将手中木盘放在鲲羽手中。
“——好!”台下众人叫好。
“年轻人,可惜了!”就在王掌柜将狐狼假面交给鲲羽之时,口中叹息。
“可惜?可惜什么?”鲲羽假装不知,脸上露出疑惑。
“啊哈哈,没什么。”王掌柜颇为尴尬的解释道,将手中木盘交给鲲羽后,便走上台中央。
“诸位散了吧,明日我觅江楼正式开张,若诸位有意前来捧场,鄙人万分感谢!”
人群逐渐散去,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只有点点光辉还残存在世间。
天色已晚,大部分人都是从日中看到现在,在还有表演,分散心神之时,还没有什么感觉。
如今精彩表演一停,心神无处分散,就感觉肚肠里就像是伸出一只爪子,朝着喉咙抓拿,欲要扯下脏器,消化殆尽。
饥饿让人心中烦躁,驱赶众人散去,赶回家吃晚饭。
只是一些终年浪迹野外,混迹漆黑场所的游侠可没有随大流回家,他们双眼流露凶悍的杀气,互相点头,表示心中想法。
握住长刀,一名名游侠逆着人群,走向舞台。
杀人放火,抢劫财物的事,这些游侠可没少做过。
所谓的游侠,可非为侠,除去极小的一撮,是真正心怀黎明百姓,一生只为贯穿侠义,以侠为始,以侠为终的大侠之辈。
其余的更多是鸡鸣狗盗,藏命作奸、剽功滥杀之徒。
而那种大侠般的人物,本来就是沧海一粟,而且,一天为游侠,终身为游侠!
只要身上刻上游侠的烙印,今后,就再也没办法脱离名为“游侠”的大染缸。
最终,心中的侠义一天天磨灭,变得与其余游侠无二,化身暴徒,再不记心中侠义。
而游侠们最辉煌的未来,便是成为大贵族或者是王族的白手套,替贵人们完成一些暗中的勾当。
但能成为贵族白手套的游侠,无不是游侠群体之中的佼佼者,属于金字塔顶端的一部分游侠。
至于处在金字塔底端的游侠,那就只能每天街头斗殴,争夺地盘,或是啸聚城外,杀人劫财。
每一天,这些处于底层的游侠,都像是在走钢丝,试图在自己与官府之中,保持一个平衡,而不会被官府剿灭。
死在游侠刀下的人,比被游侠良心发现,顺手救下的人可是多的多。在这个世界,敢说自己没有污点的游侠,还从未出生。
他们的想法便是,既然自己不能正大光明拿到手里,那就真大光明抢到手!
对于他们这些游侠而言,杀人放火,劫财灭口的事他们都做过,还怕什么当街抢劫。
纵容鲲羽龙雅身穿华服,可能是贵族,他们也不惧,没有护卫的贵族在他们眼里毫无区别。
即使是有护卫的贵族,在荒郊野外游侠又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