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拙灵连声问了几句,这人眼睛上下翻动,喉咙咕噜作响,就是一句话不说。张拙灵这才发觉还没给他解穴呢,伸手往他章门,廉泉二穴一点,解开他的穴道。这人哎呦呻吟一声,想着怕是声音大了,连忙住口。
张拙灵问道:“你们巡逻的口令是什么?”
这人道:“吃桌!”
“吃桌?……”
“是的!今晚的口令就是“吃桌”!”
张拙灵从不知道这些人口令的规矩,本以为口令是人家问你问题,你便回答,若回答不上了就不是自己人了,哪知道居然只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他却不知,那些问问题的一般比较长,是做为双方秘密联络的接头暗语,而且可以长时间使用。而这巡逻的口令都是一天换一个,若是外头风紧的话,每天换几班,就有几班不同的口令。这口令由总巡逻队长随口编一个,再告诉下面的巡逻小队。一般来说,也不需要请示大当家。编的口令越是别出心裁越好,也可以随意说一句,只要让外人不易猜中就行。
张拙灵探得口令,又问道:“泰裕隆是不是在石城里面?”
“是!”
“里面还有没有武功高过泰裕隆的人?”
这人沉思半晌,点了点头又摇头。
张拙灵道:“什么意思?”
这人道:“二当家的武功也很厉害,不过是不是高过大当家就不知道了!三当家的武功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武功如何!”
张拙灵暗道:“这么说来,里面的人都不足为惧。这个三当家虽然不知底细,但是屈居第三把椅子,料来也不过如此。”伸手将他穴道点住,拖到桌子下藏好。能不杀,自然不杀。虽然这些人大多恶事做尽,但再怎么说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且留他一命,望他日后好自为之。
张拙灵二人朝另外那一波人走去,这些人看到他们,也不以为意,坐着继续喝酒。张拙灵二人没想到居然也不问他们一声,心下有些疑惑,想着如此甚好,免得露出马脚。一直走过前去,其中一人突然喊道:“喂!……你们两个不好好巡逻要去哪儿?”
张拙灵回过头来,笑道:“我们有事禀报大当家,几位爷慢坐!”
这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番,皱着眉头道:“两位兄弟好面生啊!”突然大叫道:“哪儿来的奸细?快说!……”
这下,桌上的人都把兵器抄在手里站了起来,十几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看。靠门口处那一波人也听到他呼喊,也提了兵器走了过来。
张拙灵一惊,忙笑道:“自己人!自己人!……老大不必惊慌,我们真是有要紧事禀报大当家的!”
这人呵呵冷笑一声,道:“你们连谁是老大都不知道,还说不是奸细?”朝走过来的那群人里一指,道:“我们的老大在那儿呢!”
张拙灵暗叫不妙,没想到这人不是这波人的老大,好像是他们的老大找那边的老大喝酒去了。“这下麻烦了!看这情形,不动手不行了!”
果然,两个大汉一人手里提着一坛酒,一人拿了一只酒碗走在前头过来了。
“他娘的!怎么回事?……”
提着酒坛子的大汉怒声吼道。
这人叫道:“老大!……我们发现两个奸细!”
这两个老大一听见“奸细”两个字,将手中酒坛酒碗丢下山去,“锵锵!”两声拔出长刀,快步奔来。
“快快快!围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妈的!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敢来这儿撒野?”
蹭蹭蹭蹭!
这边的人跳将起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生怕他们跑了。
张拙灵二人相视一眼,一脸凝重之色。本来想兵不血刃擒住泰裕隆的,哪想到最后还是百密一疏。
张拙灵森然一笑,道:“你们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我们了!”
说罢,两条身影晃动,紧接着惨叫声不绝。顷刻间,十余人立刻毙命。那两个巡逻老大见了这恐怖的一幕,“哎呀!”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风紧扯呼!……”
“快去禀报大当家!厉害对头进来了!”
……
“哪里走?……”
张拙灵二人一声喊,脚下一点,从人群中飞身而过,这些人连怎么死的没看清楚,就都死翘翘了。
门口处监督劳工们运石土的守卫见了他们杀人,急忙大叫大喊的跑去报信去了。
“走!……”
张拙灵和段红雪飞身上墙,跃入场中。既然行迹败露,也用不着走大门了。如今,也只能趁其不备杀出一条血路擒下泰裕隆,那么就可以少死一些不该死的人。
场中最近一个棚子里的守卫看到他们从高墙上跳了下来,都大惊失色,一下子愣在原地。在他们看来,这么高的墙上跳下而不受伤,那是何等角色?
张拙灵二人脚一沾地,如两支离弦之箭,朝不知所措的这群人掠去。
“妈呀!……见了鬼了!”
这些人哪敢抵抗,撒开腿就跑。
张拙灵二人解决几个后,余下的也没再追,径直往石城方向闯去。
只听一人大喊:“大家别怕!他们只是两个人,咱们人多,每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们了!”
在这人的鼓动下,场中所有的守卫朝他们涌过来。劳工们也都惊慌失措,惊叫着乱做一团。顷刻间,呐喊声,惊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最惨的就是劳工们,他们脚上都有铁链,这一乱起来,你推我挤,不少人被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