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走在去长安的官道上,一路风光无限。许大仙透过马车的小窗户,看到山区的古道旁,群山苍黑似铁,庄严、肃穆。一座座山峰呈墨蓝色。有时候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真像一幅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
还有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与绿的树、绿的田互为映衬,显得分外壮美。
有的青山,更加迷人,好比春雨洗浴后的,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滴,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尖刀似的小山,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
经过一天的艰难旅途,马车进了长安城。许大仙又看到当下的长安城,与之前大有不同。街上行人川流不息,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景色的。似乎几年没来,建起有几层楼的楼房了,大街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等等,比前些年繁荣多了。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武帝皇上,还有两下子,让长安变了个样。
许大仙捋着长长的胡须,感叹着。
在长安城里走了一段路程,到了郭家附近,小芳下车了。小芳和许大仙约好的,她不能与他同时进郭家,以防郭老爷知道是她请来许大仙的。
下车后,许大仙一个人,拄着拐杖向郭家走去。
到了郭家的大门口,许大仙拿着拐杖,对着大门,就重重地敲了几下。
正在家里休息的郭大侠,听到这敲门,心想,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这么重重地敲他郭家的门?这不是找死?
这个小芳不在家,开门的事一时还没人主动去。许大仙见还没人来开门,更加重了,又重重地敲了几下。
许大仙这一敲,触动了郭大侠的神经,这不是舅舅的敲门声?
曾经舅舅行走江湖时,只要进郭家的门,都是这样敲门。这声音,郭大侠太熟悉了。郭大侠从逍遥椅上跳起来,飞快地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脑袋就挨了舅舅一拐杖,打得郭大侠不自觉地摸。郭大侠一边摸,一边叫:“舅舅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外甥外甥,越养越生。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头子老了,没用了,不该来?”许大仙举着拐杖,还想揍郭大侠。郭大侠反应快,假装热情地帮舅舅拿拐杖,接过了那拐杖,并扶着舅舅进了屋。
进屋时,郭大侠看了外面,看是不是有人陪着舅舅来的。一看外面并没人,郭大侠便问舅舅:“舅舅啊,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我一个人来的。我一个人来的,不行啊?是不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我告诉你,我准备重出江湖,重操旧业。”许大仙说话底气十足,声音洪亮。
这个舅舅也是,隐居几年了,怎么又突然重出江湖,是不是缺钱用了:“我说舅舅,是不是我每年给你的零花钱不够?”
“你就这样看你老舅,千里迢迢来向你讨钱来了?”许大仙生气了,兴起手又要向郭大侠打去,郭大侠躲开了。
到了大厅,郭夫人也来迎接,她叫了声舅舅,就为舅舅沏茶。许大仙是渴了,他没吭声,喝了一大口,然后目光向四周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然后,许大仙用鼻子嗅嗅了,说:“有姑娘用的香气,家里来姑娘了?”
郭大侠知道,舅舅就是眼睛尖,鼻子敏感,耳朵是千里眼,他就是靠这些给人面相,抓住别人一点细微的特点,说得别人心服口服。
郭大侠就解释:“那是郭伟的朋友,暂时住在家里。别管年轻人的事,我们喝茶。老婆,你弄两个菜,我陪舅舅好好喝两杯。”
郭大侠正说着,郭伟带着淖妹和傅小婴回来了。郭伟一看是舅爷爷来了,高兴得跳了起来,冲到舅爷爷面前,抱着舅爷爷就亲:“舅爷爷,我好想你哟……”
郭伟在亲舅爷爷时,傅小婴见了不舒服:“哟哟,平日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舅爷爷,还说好想舅舅爷爷,舅爷爷,别听他蒙你。”
此时,郭伟想向舅爷爷介绍傅小婴和淖妹:“舅爷爷,这是我俩个朋友,她叫傅小婴,是个调皮捣蛋的人。”
舅爷爷看着傅小婴,看了一会,露出笑容,说:“心直口快,没有心计,活泼可爱,好姑娘。”
听了舅爷爷的夸奖,傅小婴心里乐哈哈的。
介绍了傅小婴,就介绍后面的淖妹。郭伟把傅小婴拉开,让淖妹展现在舅爷爷面前。郭伟指着淖妹说:“这是淖妹……”
郭伟还没说完,只听见“嘭”的一声,许大仙喝茶的杯子落地。许大仙面色大变,吞吞吐吐地说:“我有点不舒服,我要先休息一下。”
郭伟就扶着舅爷爷,进卧室让舅爷爷休息。
进了卧室,舅爷爷又喝了一杯水,脸色好转,此时,舅爷爷说:“叫来你爸妈,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不一会,郭大侠带着郭夫人,来到卧室。一进来,郭大侠就感到气氛不好,舅舅板着一副脸,说:“我告诉你们,你们赶把那个叫淖妹的姑娘赶走。”
郭大侠想接着听舅舅下面的解释。郭小侠却不同意:“舅爷爷,淖妹姑娘可好着,赶她走干吗?”
许大仙就解释说:“亏你还是我许大仙的亲人,不说我没教你面相,就是稍有面相常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