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熟,突然有人推我,我一下惊醒过来,以为那些人又来了,急忙坐起身,使劲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原来是曾柔柔,她看我醒了,赶忙比了个嘘的手势,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她走到门口,从食盒中拿出一碗红烧肉和米饭,我闻着味道直接蹦了过去,一把夺过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她蹲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静静看着,一会又拿起水壶递给我,我这才发现,门口的地上除了食盒外,还放着一个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
风卷残云一般,瞬间吃了个盆干碗净,放下碗,盯着她看,她,满面愁容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轻轻叹了口气,略带埋怨的说:“你这是何苦呢?”
我此刻的脑子只回来了一多半,反应不过来她到底什么意思,她看我一脸的茫然,轻声说:“崔大离出去了。”
我想起之前的纸条,赶紧往床上看,却发现地上多了一滩小小纸灰,她见我明白了,继续说:“崔大离是独自出去的。”
:“执行任务?”
:“呵呵,现在还会有什么任务,他只是去找人。”
:“哦”
我想不出该说什么,找人而已,去就去呗,曾柔柔紧锁眉头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半天,最后极其无奈的说:“他是去找这个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好奇的接过来,仔细一看,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的很标志,眉眼清秀,只是眼神中有着一股淡淡的忧伤,看得人不由的心里发凉。
我觉的这个女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可脑子怎么也转不起来,我冲曾柔柔摇了摇头,她说:“这就是崔大离的老婆秀姑,崔大离是去找她的。”
我一听,心里不由的替二爷感到高兴,看样子他已经知道秀姑的下落了,这回两个人终于能够双宿双栖了。
可与此同时,心里的某个角落总是隐隐的感到哪里不对,既然这个女人是秀姑,我绝不可能见过,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从何而来?
我细细体味这感觉的来源,逐渐意识到,我与她见面的时间不会太久远,最晚不会晚于去耶摩神殿,耶摩神殿?地下密道?镜子?啊!
我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直接蹦了起来,地上的碗哗啦一声,被我踢碎了。我知道她是谁了,她就是在耶摩神殿地下密道中,镜子里那个挨打的女人,这么说的话,难道她已经死了?
曾柔柔冷静的看着我一惊一乍,我张着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对她比比划划,她点点头说:“你果然已经知道了,没错,这秀姑在三年前就死了。”
我这才明白事情究竟有多严重,脑子和肢体的感觉也随着惊讶和错愕,一点点的恢复过来,我急忙问:“二爷知道吗?”
曾柔柔摇摇头说:“如果知道的话,他还会去吗?”
:“谁派他出去的?”
:“没人,他是偷跑出去的,前天晚上有人把他从禁闭室放了出来,并且给了他秀姑的地址和照片,他便从基地跑了。”
我逼着自己的脑袋赶紧转起来,咬着牙仔细想了想,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随即问她:“你怎么知道秀姑死了?还有这相片哪来的?”
:“他前天跑的时候,被卫兵发现了,直接放狗追他,结果他人虽然跑了,包袱却被狗叼了回来,这是他包袱里的东西,至于秀姑的死,只要有照片还有我查不出来的事?”
说着又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我,我打开一看,上面就写着四个字“广西隆昌”。
圈套!百分百的圈套,且不说秀姑死没死,单从二爷如此轻易的逃出去就有问题,依基地的守卫程度而言,轻轻松松翻墙逃跑是不可能的,且不说那三四米高的墙头和上面的电网,只是简单的放狗去追就明显有问题,警卫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按规定开枪射杀?就连鸣枪示警都没有,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渎职,整个警卫连,包括曾勇江都是要受处罚的,由此可见,策划这个圈套的人职位非常高,甚至有可能是六号或是指挥者直接参与实施的。
可为什么要给二爷下圈套?难道二爷隐瞒了一些事情?如果是这样,又为什么会故意放他出去?按照常理,如果二爷说出了秘密,那下场肯定是灭口,不说,就一定会和我一样,受到无休止的折磨,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这种明捉暗放的路数啊。
我看了看地上的背包,问曾柔柔:“你让我去找他?”
她摇摇头说:“找不找是你的事,我只是帮你逃出去,重庆方面昨天招曾卫国去开紧急会议,估计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
:“二爷是被故意放出去的,我要跑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她点点头说:“自从崔大离跑了之后,基地进入了全面戒严状态,不过后勤部的卡车明天一早会去附近的镇上进行戒严前的最后一次大采购,食堂也会随车拉去几大桶泔水卖给镇上的养猪户,你就藏在里面,等出了基地就一切好办了。”
我点点头,两人起身出了禁闭室,隐身于墙下的阴影中,直奔食堂而来,一路上脚尖点地,屏气凝神,不时的走走停停,平时几分钟的路程,竟然用了一顿饭的时间。
果然,食堂外停着一辆卡车,上面有三只大号的汽油桶,仅在车下就能闻见一股股浓郁的酸腐臭味,我爬上车,抱着包,皱着眉,直愣愣的盯着里面看,头上不由的渗出一层冷汗,曾柔柔在车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