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俩等了大约半支烟的时间,没发现任何的异常,这就怪了,难道那个洞里有什么机关?又或是这棺椁本身就是个机关。
想到这,我慢慢蹲下身好好研究起这人形棺椁来,顺着棺盖向下半尺的位置,有一条十分明显的缝隙,这棺材居然没有棺封?这就有点不合乎常理了,正常的棺封或用兽皮,或用糯米浆,最不济也得用观音土或白膏泥凑合着,曾听二爷闲来说过,专吃开棺饭的土行孙都备有专门应对棺封的器物,好像是种类似铁爪的东西,能刮能勾,异常锋利,还有铁链相连,使用起来非常方便。
但无论怎样,边一定是要封的,毕竟用的起棺椁的都不是普通人,王孙贵族,商贾巨富又都非常看重身后事,毕竟不论生前如何显贵,也逃不了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在古人事死如事生的观念里,风光大葬既代表这一世的结束,也意味着新一世的开始,所以葬礼上的大小事务都不可能敷衍了事,因此这么重要而又常规的环节是断不可能被遗忘的,那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棺椁不封边是他们这个民族的习俗,其二,这根本就不是棺椁,而是棺材。
第一点我认为不太可能,既然遵循了先椁后棺的下葬方式,那么忽略棺封就显的毫无意义,看情况只可能是第二条。
不过无论是哪一条,首要任务是先把它打开,当然如果是第二条,我倒是会轻松一些,毕竟开棺这活我也是头一次干,能少开一个是一个。
我盯着棺盖看了半天,逐渐体会到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种纯银的棺材是不上棺材钉的,首先是砸不进去,其次确实也没有必要,我轻轻敲了敲棺材盖,一点回响都没有,不禁咋舌,用料太实诚了,这么大的个,还这么厚实,少说也得有个百十来斤,这么重的棺材盖,没有四五个棒小伙,根本抬不动,据说前些年,孙军长夜盗东陵慈禧墓的时候,据说慈禧那金丝楠木的棺椁盖就重达数百斤,十几个士兵忙活了半天愣是无法移动半分,最后还是硬生生用刀斧劈开的,如今这银棺盖,丝毫不逊于那金丝楠,而且还是个不惧刀砍斧剁的硬茬,就算是二爷和元梅都醒转过来,仅凭三人之力,想开这银棺也是痴人说梦。
我扔了手里的鱼皮刀,一筹莫展的看了眼棺盖,尝试着将双只手插进缝里,气沉丹田,两膀较劲,咬牙使劲往上一提,果不其然,棺盖纹丝不动,我又试着往后推,手腕顶的生疼,也不见动其分毫,喘着粗气,靠着棺材,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这古人当年铸棺的时候怎么就不给留条后路,还有那些白袍女尸,既然想让我开棺,也不过来搭把手,真不仗义。
旋即又被自己可笑的想法逗乐了,哪有人生前还想着自己会被二次开棺的,尤其是这些个有钱有势之人,千方百计的在墓里设机关布暗道,生怕有一天被人开棺毁尸,再说了,那些女尸若真能帮我一起开棺,也就不会大费周章的挨个上身了。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那些女尸和这棺材里的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说这些女尸和墓主有仇,她们又怎么会在墓里,而且从她们手里的蜡烛和火盆来看,她们生前的地位可能并不像元梅所讲的巫师之类的那么高不可及,怎么看都像是伺候人的婢女丫鬟,如果是仇人,我们进洞之前为什么又要上二爷身,甚至将我们置于死地。
这洞里太多的不可思议了,看了看呆若木鸡的他俩,叹了口气,拍拍手站起身,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在地上仔细找了个方便蹬踏的地方,用肩膀扛住棺盖,憋住一口气拼尽全力的往前顶,就在眼前已经开始阵阵发黑的时候,突然感觉这棺材盖开始一点点的松动了,不由的心中大喜,急忙睁开眼往后退了几步,可能是因为棺盖上有洞的缘故,并没有尸气蹿出,等了片刻,确定没有危险,也稍稍缓解了身上的酸疼后,我咬住牙关,继续向前推,这棺盖一旦松动,往下就好推了,一鼓作气,终于将棺盖推开了半人宽的一条缝隙。
由于棺材太深,光照不进,里面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的看出一些好似锦缎之类的东西在微微反光,我从背包里拿出最后的一根火把,点燃之后,照进了棺材中。
果然,棺材里盖着一条看起来非常厚重的红色锦缎棉被,棉被上不知是沾染了湿气还是被尸液浸泡了,基本都已成了黑色,不过依稀能看见上面用金线锈出的图案,图案的顶端是太阳徽,下面有一个人跪在白云山,直奔太阳徽而去,再往下,一群穿着各式衣服的人跪在地上,抬头望天,这图有点像老齐掌柜出殡时老道盖在他尸体上的升仙图,估计意思差不多。
棉被比棺材大不少,把下面遮挡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我小心翼翼的用刀尖将棉被挑开,居然下面还有一层,这一床被子黑的更严重,连底色都已经很难看清了,却是上面的金线,依旧闪烁着点点金光,清晰可辨,上面密密麻麻的绣满了文字,好似万条蚯蚓一般,这恐怕就是墓主生平的记录,我眯着眼,盯着看了半天,希望能得到些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的提示,可不得不承认,这些字对于我就是傻小子看画,一样一张,不明所以。
将这层棉被挑开,下面居然还有,又是一床满绣蚯蚓文的黑乎乎脏被子,这人是有多怕冷,弄这么多床被子?
看这棺材的厚度,也不知道下面还有多少床被子,干脆我把刀贴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