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梅冷冷的说:“看来这里是雷于浩他们弃尸的地方,拴柱他们的五百人应该都在这了。”
我不解的问道:“雷于浩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把尸体运到这里吗?而且那块石板看来有年头没动过了,可拴柱连头七都没过,怎么下来的呢?”
:“如此整齐的码放尸体,我想这里一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这地道如此庞大,恐怕整个隆昌地下都是空的,那入口肯定也不只一处。”
二爷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说道:“杀人就杀人呗,扒光衣服算是啥意思?雷于浩他们留着军装有啥用?”
:“你错了,他们要的不是衣服,你看。”元梅说着往前走了一小步,停在拴柱面前,在她火把的映射下,拴柱胸前那个巨大的红色符号格外明显,这符号与九叔画在黄纸上的那种符咒有几分相似,看来有可能也是符咒的一种。
:“这是固尸咒,相传湘西赶尸匠经常会用到此类符咒,作用是减慢尸体腐烂的时间。”
:“这脑袋都砸烂了,腐不腐烂有啥区别?”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雷于浩每次杀人都得算日子的缘故,合适的日子,时辰,以及这里的特殊位置,会令符咒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我也不明白在这些固尸符会有什么用处。”
:“那他们不会起来吧?”二爷有些紧张的问,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乱跳。
:“不知道,不过这固尸符并不是为了起尸而画的。”
:“不为了让他们起来画这玩意干嘛?要不咱返回去找别的道吧。”二爷的话我很赞同,看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尸体和他们身上猩红的符咒,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直就没下去过。
:“返回去也是一样,景门已经是能做的最好选择了,其他的洞谁知还会有什么机关陷阱。”元梅斩钉截铁的说。
见她如此坚定,也就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了,只好又点燃一支火把,人手一支,慢慢往前走,依然由二爷打头,可他刚迈出了第一步,却又站住了,元梅在后面被堵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只好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那死尸刚刚好像眨了一下眼睛。”此刻他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我隐隐预感到事情不妙,急忙说道:“先退回来,看清了再走。”
队伍整体往后退了几步,三个人挤在一起,默不作声的一具具死尸看去,突然我发现,有一具死尸好像真的冲我眨了眨眼,浑身的汗毛顿时一根根立了起来,紧接着二爷喊道:“那,看那。”
他所指的一具死尸居然慢慢张开了嘴,好像叹气似得,张了一会又慢慢合上了,闭上没有几分钟,这死尸的眼皮好像抽筋似得,不停的抖动着,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刚刚听到的淅淅索索声。
如此轻微的声音在地道中被放大了好几倍,听的人头皮发麻,谁也不敢说话,都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是这声音虚无缥缈,忽远忽近,我越听越觉的这动静就是从尸体内发出来的。
元梅伸出手,往拴柱的尸体上一指,我们顺着她的指头看去,只见拴柱的嘴也慢慢张开,不多时,从里面蹿出了一条巴掌长短的黑头蜈蚣。
黑头蜈蚣出来之后贼头贼脑的到处闻了闻,悉悉索索的朝拴柱的肚皮上爬,两排密密麻麻的细细尖脚敲击肚皮发出咯咯哒哒的声音,听的如此真切,犹如近在耳边。
说实话,我平生最怕这东西,倒说不上恐惧,但只要看见这玩意就浑身不自在,而且平时所见的都是红头蜈蚣,这黑头的还是头一遭,再加上不知是不是人肉太有营养了,居然能长这么长,看的我浑身发紧,一动不敢动。
黑头蜈蚣爬到了拴柱的胸口,用它那黑亮的头开始往下拱,同时用它那对硕大的螯牙不停的啃食着,只啃了几下,皮肤就破了一个小孔,大小正好能容它进出,接着它拖着长长的身子,一股脑钻了进去,不一会,就听拴柱的喉头传来一阵长长的沙哑的出气声。
我明显感觉一边的二爷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的问元梅:“李司令,这,这玩意,咬人不?”
:“不知道,我也头一次见,不过从赤身luǒ_tǐ这点来看,这东西估计钻不透衣服,大家把裤口和袖口都扎进了。”
我和二爷闻声,赶忙把火把往旁边一扔,匆匆忙忙的把裤口扎紧,再塞进袜子里,上身没办法了,已经撕了一条袖子做面罩,只能用这条裸露的手臂举着火把,寄希望于这东西怕火。
元梅要比我们方便的多,她本来就是出来救人的,穿的是类似夜行衣的紧身衣裤,撕下的那条袖子里,还有一件衬衣。
收拾妥当,我俩用一种故作镇定的眼神看着元梅,她看了看我们,二话没说,一马当先的迈步向前。
让元梅开路倒不是因为二爷胆小,而是根据这一路的经验,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反应会稍稍慢半拍,也就是说走后面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我们紧随其后,瞪大眼睛,四处搜寻着黑头蜈蚣的踪迹,还好,也许这些东西对活人没什么兴趣,除了在死尸上来回游动,并没有注意我们,可即便如此,和蜈蚣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我还是头一回,双腿抑制不住的开始微微发抖。
再往前,道路越来越窄,三个人侧着身子,高举着火把,从堆积如山的尸体缝隙中一步步艰难的往前挪,此时更加能够清晰的听到黑头蜈蚣在尸体内钻来钻去的声响,眼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