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九朵金花护身,江流往下一望,并没见到那女子追来。再向湖面一看,双眼立刻缩成了针尖大小,只见湖面升起一个巨大的漩涡,几十顷的湖水正朝湖底退落,去势甚疾。
那数十道金光结成的大阵,也随着湖水退却,紧贴水面。此外除了四周封山浓雾依旧浓密外,全湖景物俱都看得清清楚楚。
再向上一望,顿时头皮发麻,九口明晃晃的利剑倒悬在半空之中。
这样的场景用屁股想想也知道,定是那神尼优昙设置的剑阵,而掌控这九口剑的人绝对是那紫衣少女。
“好险!还好这妖鲧即使出现了,不然,这九柄飞剑同时攻击,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我有金花护身,也难以做到全身而退啊!”
退回岸边,几个呼吸之间,湖水竟然枯竭,露出湖底的沙石淤泥。湖心漩涡处还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渲泄如此多的湖水,不免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那里有一头远古的巨兽正张着贪婪的嘴。
“好像真的放出了个了不得的妖怪!啧啧,让她抵挡吧!”
江流落在湖西岸的山峰之上,注视着湖面,九鼎碎片落入水中,不管如何都是要取回来的。
“一州之力”,这可是他现在最强大的攻击手段,少了九鼎碎片,实力至少下降一半。
而湖边那御剑的霞儿少女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看着枯竭的湖水。
江流所不知道的是,那鲧怪藏身之所是在湖底的沟壑之中,名为红壑,原是天生封锁妖物的石库。当初封锁妖鲧之时,壑底全是由法术祭炼而成,坚逾精钢,下有地网,上有镇妖禹鼎。
这禹鼎乃是夏禹当年治水的十七件宝物之一,具有莫大的威力。
毋庸置疑,扬州鼎碎片的目标绝对是这镇妖禹鼎。
红壑几千年来,却是被妖物潜心破解,参透了禹鼎玄机,挟以自用。但禹鼎本是压制它的宝物,只可使用,却是带不出这雁湖区域。而那面太阴地网,它更是无法弄破。
所以说,除了雁湖,并无第二出路,决然不会从下面逃遁。
其实妖鲧早有机会逃离雁湖,但却是为了此鼎,暗藏湖底,想要炼化之后,才脱身而去。
现在被神尼优昙封锁了湖面出口,用九口飞剑镇压。这妖鲧却是急了,虽然不舍禹鼎的威能,但与小命相比,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江流正在湖岸琢磨之际,便听到枯竭的湖底传出了阵阵高亢的长吟之声。
一声巨响,湖水倒灌而出,将枯竭的湖底填满,耳听万马奔腾般的一阵水响,湖水之中隐隐有一团黑影缓缓升起,顷刻离岸不远,现出全身。
江流定晴一看,竟然是一个九首蛇身,胁生多翼,约有十丈长的大怪物。
“相柳?不对,只有其形,毫无其意,这是湖水幻化而成!”
江流话音未落,便见九天之上垂落下一道剑光,湖水上空的天地元气骤然一阵波动,空中恍如多出一柄无形的巨剑,猛地向波涛汹涌的湖面斩下,一声巨响后,湖水剧烈翻滚,卷着白浪与沫儿恐惧地向两边排去,形成一道约数尺长的深深沟警,竟似要直接看到湖底。
而那相柳也是被一分为二,化作满天细雨。刚把剑光收起,湖底妖云涌处,又是一团黑影飞起,不一会显露原身,乃是三身两首,鸠形虎面。
剑光纵横,又将其撕裂。
水底似乎暗藏万千上古妖魔,一只身死,一只复出,毫不停歇。
有的九首双身,狮形龙爪;有的形如僵尸,独足怪啸;有的形如鼍蛟,八角歧生。
那少女霞儿御使九口天龙伏魔剑御敌,连斩十数妖兽,丝毫不见疲倦。
江流站在远处,看得双眼放光。那些用湖水幻化出来的妖兽,无不是上古极为厉害的大妖之形。
“如果我没差错的话,这些妖兽肯定是那禹鼎所幻化出来的,禹铸九鼎,刻奇禽异兽、神仙魔怪于其上,这些便是那雕刻期间的妖兽了吧!”
不出江流所料,当初禹鼎铸好,包罗万象,雷雨风云,山林沼泽,以及龙蛇彪豸,魑魅魍魉之形,无不毕具。
这妖鲧便是使用禹鼎上的神通,幻化出上古妖物来战斗,虽然只有其形,但也不容小觑,如若不能斩杀,足以毁坏剑阵,助它逃离此地。
见幻化出来的妖物奈何不得剑阵,湖水中冲起一个妖物,人首狮面,鱼背熊身,高达三丈。头上乱发披下,将脸全部遮没。两耳形如盘虬,一边盘着一条小蛇,红信吞吐,如若喷火。从蓬若乱茅的红发中,圆睁着拳头大小的一对碧眼,血盆大口中獠牙乱错,望望头上,又瞪视着霞儿,好似愤怒异常,恨不得把她嚼成粉碎。
却又知道头上飞剑光层厉害,不敢轻于尝试。
“真身出现了!我的九鼎碎片在哪?”
江流将那怪物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却没有发觉,但能隐隐感知到九鼎传来的感应。
见剑光朝着自己斩来,那妖鲧龇牙咧嘴一番,不由野性大发,怪吼一声,将口一张,一个拇指大小的铜鼎,随着一团彩烟飞将出来。初出时才数寸,转瞬间三足鼎立,流光四射,直朝顶上剑阵飞去。
霞儿见妖鲧放出禹鼎,便将九口天龙伏魔剑一指,那光幕上便放出无量霞光异彩,紧紧往下压定,将那禹鼎裹住,想要夺鼎。
但她明显低估了禹鼎的威力,或者说是九鼎融合了禹鼎后的威力。
那已经不再是禹鼎了,而应该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