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仞带兵刚出涿郡,就受到了埋伏。
去蓟县要走官道,而去昌平县却要走小道,这其中当然有区别了。
官道四通八达两边毫无遮拦,一切都是一目了然的。
而小道就不同了,曲曲折折不说,有时候还不便大军行进。
菅仞刚要兴师问罪,瞿炼却大叫不好,“将军,白肖定是发现了荀先生的藏身之处,才会在此布下兵马,以拖延我军的行军速度。”
瞿炼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那是准备已久。
菅仞也是先入为主,毕竟在冀州的时候,他就经历过这些,狄云玩的无非也都是这些招数。
大军继续行进,受到的袭击也就越来越多。
可死伤的人数却不多,这让菅仞更加坚信,荀衢就在昌平城中。
白肖知道了事情经过,不由的夸赞了瞿炼一句,“这个家伙还是有点歪才的?”
“大哥这可不是什么歪才,是帅才吧!”
“瞿炼是帅才?你太高看他了。”
齐央一直以来都很看重瞿炼,“大哥,你回想一下,瞿炼每次出兵都是以少胜多,这不是帅才又是什么?”
“可他每次胜了,都会给我带来更多的麻烦。”
“麻烦就是用来解决的,这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白肖霎时哑口无言了,齐央这么说也没错。
这人啊!往往会被表面的东西所迷惑,忽略了真正内在的东西。
“是不是帅才,此战之后就知道了。”
如果只是拖延,那么瞿炼也就是个将才。
如果瞿炼小胜一场,那么白肖就要重新考虑瞿炼的位置了。
这瞿炼也是不客气,堂而皇之的支使了白肖起来,让白肖先攻下昌平城,他有大用。
昌平城守备空虚,对白肖也不是一件难事。
只需几千兵马不到半日就能攻下,所以白肖也就听之任之了。
想要马儿跑,总不能不给他吃草吧!
白肖就要看看这瞿炼还能使出什么花样,白肖并没有把这几千人马调回来,对于蓟县城而言这几千人马不过是杯水车薪。
留给瞿炼,也许更为妥当。
这菅仞不愧是姜棣所倚重的大将,别看这脑子有点不好用,但做事真的是一点都不拖拉,即使是瞿炼无所不用其极。
援兵的速度,硬是一点都没有减慢。
死个把人菅仞也不在乎,要不是各为其主,瞿炼真想与他把酒言欢。
在这一点上瞿炼和菅仞还是很像的,为达目的不拘小节。
昌平城转眼即到,城门口还残存着一些血迹。
城内还有一些喊杀声,这可是瞿炼为菅仞准备的大戏,就看菅仞钻不钻了。
瞿炼本以为自己要耗费一番唇舌呢?没想到这菅仞直接就进去了。
只不过这进去的方式,却跟别人不一样了。
别人进都是大大方方的进,他到好直接抢占城墙,连云梯都架上。
既有胆魄又很谨慎,这两点同时出现在菅仞的身上,真是一点都不矛盾啊!
最后菅仞更是让瞿炼这些溃兵在前方探路,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瞿炼到巴不得这样,他还想着怎么脱身呢?
如果能杀了菅仞,瞿炼宁愿以命换命,可这也没机会啊!
脱身对他来说反到是一种解脱,容不得他在胡思乱想了。
昌平县的县衙,就是瞿炼反击的地方。
菅仞还想着救人呢?可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四周倒有不少人,都是瞿炼布置的。
一排排的弓箭手,把箭矢射进了县衙之中。
各路兵马也从民宅中冒了出来,菅仞没有采用火攻,就怕这火势挡住朝廷援兵的同时,也挡住了他们。
此战的关键在于杀菅仞,可不是偷袭杀敌。
菅仞不死,援兵死得再多也没用,菅仞照样可以把荀衢接应出来扰乱北疆。
四方传来喊杀声,只为菅仞一人而来。
菅仞临危不惧,“雕虫小技,盾阵。”
菅仞的近卫营,可是由一群盾牌兵组成的,这在任何军中都是很少见的。
盾牌兵的优点和缺点同样突出,很少有将领把他们用在主力军中,更不要说近卫营了。
菅仞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为了保命。
大将军杜昂就这么评价过菅仞,进取果敢,勇猛好杀,但不知变通败则大败。
所以菅仞才把盾牌兵设为近卫营,这样才能稳如泰山。
菅仞并没有在县衙停留,既然已经知道中计了,那么就赶紧撤啊!
兵卒藏在盾牌之后,是很难从外部突破的。
瞿炼心急如焚,踩着一个人的肩膀就跳了进去。
只能说疯子就是疯子,即使他再有谋略,也改不了他疯狂的事实。
瞿炼一把宝刀,在这盾牌兵中撕开了一个口子,供后面的兵卒杀进来,杀菅仞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办成的事。
凡是好杀之人,其武艺是不会差的。
菅仞的流星锤一直握在手里伺机而动,让瞿炼忌惮。
一个不注意,这个流星锤就飞了过来,让人防不胜防。
瞿炼就看见有不少人死在这流星锤之下,瞿炼好不容易抓住了流星锤后面的铁链,却引来了近卫营的敌视。
附近的兵卒全都围了过来,这配合不是一般的默契。
菅仞也认出了被围的瞿炼,“有些人真是不知道珍惜啊!杀。”
瞿炼嗜血疯狂,受伤的瞿炼只会更加可怕。
“菅仞,有胆子跟我公平一战。”
“你能杀过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