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昂是恨铁不成钢,他多么希望在自己的子嗣之中,出现一两个像白肖姜棣那样的人,那样一来他就不用这么烦了。
“你不只是我的儿子,更是我认可的世子。”
“那为什么还要卸去我的兵权。”
“充儿,难道你明白,你现在犯下的小错,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大错,这段时间你犯的错太多了。”
这一番说词,可说服不了杜充。
“父亲,我只是想多做一点事而已,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你那是做事吗?你那是争功,军中众将早晚都是你的臣子,哪有世子跟臣子争功的道理,你想让他们对你离心离德吗?”
杜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杜充好。
只是方式方法有点太直接了,以至于杜充无法接受。
杜昂也想委婉一点,可他哪来那么多的工夫啊!
钟秽和姜棣,一直在那里虎视眈眈。
随时都有反攻的可能,最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作为一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他明白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候。
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可杜充到好一直在那里捣乱。
杜昂一切都是有安排的,就是因为杜充的擅作主张,让杜昂这边形成了一定的制肘。
有时不得不朝令夕改,这可是兵家大忌啊!会影响军心的。
杜昂必须处置杜充,以安军心。
杜充把头低下,“父亲,你可否让我戴罪立功。”
“充儿,你先冷静冷静吧!”
在一刻,杜充仿佛觉得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
他不甘心啊!他真的不甘心啊!
以至于他喝的是酩酊大醉,军中禁酒是不假,但但凡军中都会储备一些酒水。
也就是庆功酒,等到战后犒赏三军用的。
即使杜充被卸去了兵权,他依然还是杜昂的世子,所以这点特却他还是有的。
更何况底下的人也不敢得罪,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杜充的霉头。
要是惹得杜充不痛快,那死了都白死。
酒不醉人人自醉,本来杜充的酒量很好。
喝个一两坛子酒,不会有什么事。
可如今他却有点迷糊了,以至于他走出了帐外。
偷着喝酒这种事啊!它可大可小。
要是真想追究,都够砍头的了。
所以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在军中做这种事,杜充真是开了先河。
巡逻的兵卒,只能是层层上报。
这事放在谁身上,他都不好解决。
即使到了葛洪这,他都兜不住。
葛洪是不喜欢杜充,但却不希望惹得军中动荡,现在好了杜充的这次醉酒,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葛洪想帮着遮掩,那都没办法遮掩。
明天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这在当下可不是什么好事。
葛洪只能去找杜昂,杜昂绝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
这么晚了,他那里的烛火还没有熄灭呢?
隐隐还有一股子提神香的味道,这对杜昂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可是有很大危害的。
“主公,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
葛洪进去的时候都有点辣眼睛,这是点了多少提神香啊!
“主公,你不能这么熬啊!”
“战事一触即发,我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世子出事了。”
杜昂这才抬头,“是先生搞的鬼吗?”
有些事杜昂不说,但他一直都很清楚。
趁着眼下没有别人,杜昂索性就摊开了说。
葛洪摇了摇头,“这事是世子自己惹出来的,他喝醉了,在营里耍酒疯呢?”
杜昂当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逆子。”
“主公,这事不好收场了。”
“你是想说另立世子。”
葛洪只要敢点头,杜昂就会处置他,这句话就是杜昂的试探。
葛洪到是没有多想,“另立世子这件事的本身并不可怕,就怕明日会有人提出来,那样会影响战事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战事,其他的一切都要靠边站。
这一点上,葛洪分得很清楚。
“那就只能把充儿送回荆州了。”
“主公不可,一旦把世子送回荆州,那么在众将的眼里,世子就已经失势了,到时候另立世子这件事就成了板上钉钉,主公你也不想看到这样吧!”
对于杜昂的心思,葛洪还是知道一点的。
而且在葛洪看来,无论杜昂立谁为世子,都会存在着弊端。
另立一说,只会让这种弊端继续扩大,得不偿失。
“那先生有什么高见吗?”
“把世子降为小兵,以堵住众将之口。”
“好了,我知道了。”
即使是军中的小兵,那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有的小兵需要冲锋陷阵,有的小兵只需要喂喂马就行了。
杜昂根本就没有另立之心,他对杜充还是保有希望的,所以杜昂让杜充进入了先锋军。
先锋军是怎样一个地方,那是军中死伤最多的一支部曲。
在全军的最前面,进入先锋军也就意味着你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
杜昂想让杜充在那里历练历练,让他能明白他如今得来的一切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杜昂可以说是用心良苦,可杜充却未必领情。
对他来说他只是喝了一点酒而已,酒醒之后他的地位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的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行礼。
如今的他,走到哪里都要给人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