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翩跹皱眉,她连她阿姐找了赫连闻歌的事尚且不知,又哪里会知道,她要寻的是什么?
只是,赫连闻歌此时对她说这番话的用意……不言自明。
“闻歌姑娘也实在是有意思。极想奴家帮忙,却又什么都不肯告诉奴家。”月下翩跹微微笑,语调软绵绵,能让男人听了,软掉骨头的语调。
可惜,闻歌是女子,不吃她这一套。也是扯扯唇,笑,“不是刻意要瞒翩跹姑娘,只是……做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有些事,令姐未曾告知你,我也不好越俎代庖。这样,待得翩跹姑娘帮我们寻到了令姐,届时,再亲自询问更好。而我想要的报酬,能不能给,只怕……也得与令姐亲自商议过,才能作准,此时问了翩跹姑娘,即便你知道了,却也未必能做令姐的主吧?”
月下翩跹皱眉,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但也知道,闻歌的话,确实是事实,人家话说得很清楚,找你,只是为了搭个桥罢了,其他的,自然由他们双方见面再谈,能不能成尚且两说,哪里就会这会儿,便对她一个局外之人和盘托出?
月下翩跹沉默着,其他几人便也不催她,只是由着她沉默。反正将话摊得明白,由她决定吧!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月下翩跹却是提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条件,“这位公子……我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
闻歌的眉高高挑起,眸中惊异,这位公子?哪位公子?
大踏步走出琴居,闻歌的脚步冲得又快又急。直到冲进了楼外的夜色之中,她才乍然刹住了脚步,将身子用力一个回扯,转头望向洞开的门内,灯光静谧安好,但看不见人影,闻歌的眼里却是几乎冒出火来。
“那个……闻歌!你也知道,我们方才也费了不少力,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总不能功亏一篑不是?这件事,对小五真的挺重要的,你不也是因为清楚,这才这么着急地帮他寻找线索吗?所以……那月下翩跹的要求,小五也没有办法直接拒绝,他也是不得已,你千万别生气……”云懋望着闻歌的脸色,硬着头皮道。
“我生气?”闻歌嗤笑,“我生什么气?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就是今晚就留在这儿,跟人家卿卿我我,也不关我的事。”
云懋却是一脸苦笑,都这样了,还说不生气呢!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丝毫没有注意到云懋的沉默,闻歌沉着一张脸,双目仍在喷火,“你说他不得已?只怕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呢,多少人趋之若鹜的翩跹姑娘,居然对他另眼相看,这会儿指不定怎么心里偷着乐呢!我看啊,索性,我们也别在这儿干等着了,吹冷风不说,还被人当成碍事儿的。”
云懋却是不敢接话。
闻歌却已经是说着便已转了身,还回过头来瞪向云懋道,“你走是不走?”
问到了头上,云懋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呵呵干笑。
闻歌却是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原本就是一路的,罢了!你不走!我走!”说着,便已是迈开了步子去。
“诶诶诶!”云懋一见,这还了得?哪里能真让她走啊?连忙快步绕到她身前,张开双臂挡住了她,“闻歌,你别急啊!早前是你说的,我们已经是伙伴啦!自然是共进退的。小五一会儿就出来了,我们怎么也得等着他吧?再说了,这事儿你可一直很上心的,到了现在,难道你不想知道结果如何?而且……你不是不生气吗?不生气,你做什么要走?”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云懋嬉皮笑脸使出了激将法。
“你……”闻歌被堵得没了话,脸色难看地纠结了半晌,也不知是不是云懋的激将法管用了,最终哼了一声,扭头走到了一边去,不再往屋里看,也不吭声,但好歹,是没有再提什么要走的事儿了,云懋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转头望向那小楼之内,云懋却是忍不住快哭了。兄弟啊,能帮的,我都帮了,今日这事儿,某位姑娘可是生了不小的气儿,你啊,还是自求多福吧!
秋色渐浓,入了夜,凉风拂面,已有些冻人。
虽然有真气护体,闻歌并不觉得有多冷,何况,心里窝火得很,被这冷风吹着,反倒是舒坦了些。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凉风吹着非但不舒坦了,反倒是助长了心里的火势一般,让她心口几乎烧灼了起来。
扭头又看了一眼好似没什么动静的楼内,闻歌神色复杂地咬牙,是说些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要说这么久?
闻歌咬牙,等不了了,转头就要走时,楼内终于有了动静,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了小楼来,不是旁人,正是顾轻涯与月下翩跹。
走出楼外时,顾轻涯停了步子,转而望向月下翩跹,神色温煦道,“翩跹姑娘请留步。”
“如此,那几位便慢走了。”月下翩跹也不矫情,要演什么十八相送,反倒是从善如流地停了步子,末了,朝着云懋和闻歌各自点了点头,便是扭头回了小楼。
顾轻涯转过身来,抬头往闻歌看去,闻歌色是一扭头,便是看向了别的方向,他目光一黯,将眼儿低垂。
“谈完了?”见气氛有些尴尬,云懋连忙走到顾轻涯身边,轻声问道,一边下巴朝着闻歌的背影递了递,给顾轻涯连连使眼色,这位姑娘,怕是别扭上了,还是快些想法子哄哄吧!
不知道顾轻涯究竟有没有读懂云懋的眼色,他只的背影,便是收回了视线,神色有些淡冷,更别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