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便是开启蜃楼秘境的时候。
沧溟云家虽然是落败的一方,要和其他组的落败者一起,比郇山剑派他们这些在擂台比试中的胜者要晚上两个时辰才能进入蜃楼秘境,但却还是早早地便一起到了郇山那处名为“清风明月”的瀑布面前。
“你昨天晚上做贼去啦?”云懋回头一瞅闻歌,便是抽了一口冷气。
闻歌那精神萎靡得哟,而且,眼下明显的黑影,都在明明白白地昭告她昨夜未能睡好的事实。
闻歌正掩唇打着呵欠,闻言很是哀怨地瞅了一眼被云萧然叫去训话的顾轻涯背影一眼,“我昨夜倒是想去做一回贼,可惜……什么也没能偷着,还平白惹了一身骚。”
“什么意思?”云懋听得云里雾里,但八卦的神经却是自动开启,告诉他,这当中,必然有故事,还是精彩至极的故事,所以,双目闪着亮,便是凑上前来。
闻歌瞅他一眼,而后,便也是跟着亮了亮双目,也是神秘兮兮地凑上前,犹豫了片刻后,才低声道,“我问你啊,云二……你吧!好歹也是个男的,对于男人的心思,应该是能理解那么两分的。你说……如果一个女子,主动向你示好,而且,还恰好就是你喜欢的女子,你会拒绝她吗?”这话,问得有那么两分忐忑。
云懋却是眨了眨眼,半晌没有言语。
闻歌却是不耐烦了,“没有听懂是吧?那我再问得明白一些,就是如果小曲来跟你表白,甚至要给你献身,你会拒绝吗?”
这话一出,云懋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那一声,响亮得很,立刻引得众人皆是朝他看了过来。
云懋这才觉得不妥,尤其是被他爹狠狠瞪了一眼,他脖子一缩,将闻歌一扯,压低嗓音在闻歌耳畔低声道,“你……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这样的话,若是被人听去了,那可是会有辱曲姑娘清誉,落人口实的,你知不知道?”
那话里的谴责意味明显得闻歌想当作没有听懂都显得太蠢。
“你前两日在落霞坞门口,不还与人争辩来着吗?今日,却又帮着她说话了?这都说,女人善变,我看你们男人也不遑多让啊!尤其是云二你!”话落,才想起自己居然问了他这个问题,云二和顾五……他如何能理解顾五的想法。“算了!”闻歌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云懋想说,她还真当他是傻子啦?不就是她昨夜想勾引他家小五,又失败了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是见她这么一个态度,摆明了是看不起他嘛。那算了!云懋傲娇地想,她既然这么看不起他,他也才不多管闲事宽她的心呢!如果一个男子,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懂得珍惜,那说明,他也没有多么爱你。若是昨夜闻歌那么一勾引,小五心头一热,就被上钩了,那闻歌今日必然就高兴了,但过不了多久,就该哭了吧?
不过,她这么看不起他,他才不告诉她呢,就让她难受好了,云懋轻轻一哼。
而正好,那边,被云萧然叫去说话的云珏和顾轻涯相携回来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顾轻涯笑着问,目光却是悄悄往闻歌瞥去,见到她眼下的黑影,轻轻叹了一声。
“没什么,就闲着没事,随便聊了聊。”闻歌说着,回头瞪了云懋一眼,然后悄悄比了比拳头,让他闭紧了嘴,敢乱说,她要他好看。
云懋哼了一声,别过头,他可不是被威胁的,不过是……不想说罢了。
“对了,美大叔找你们做什么呢?”威胁完了云懋,闻歌很快转了话题。
美大叔?顾轻涯、云珏和云懋都是一怔,继而脸色奇怪地纠结了一下,若是师父知道她这么叫他,只怕得疯吧?
顾轻涯以手作拳,挡在嘴上,忍住了喉咙里酥痒的笑意,却是引得几声轻咳,这才道,“师父叫我和大师兄去,就是吩咐我们,早前擂台比试的差错不可再犯。”
这是警告他们不能再存心相让了?闻歌高高挑起一道眉,不过吧,这跟她倒是没多大关系,这分明,是在敲打他那两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儿子呢!闻歌有些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云懋和云珏。
云珏自然知道闻歌那一眼的含义,咳咳了两声,强摆出大师兄的派头,一贯沉稳地道,“蜃楼秘境之中危机重重,我们一定得小心行事,切莫大意。”
“是!大师兄!”闻歌立正站好,小腰板儿挺得笔直笔直,端得是那个英姿飒爽,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啊!
顾轻涯和云懋已经见惯不惊了,云珏嘛,练就了一副八风不动的性子,即便是额角蹦了两蹦,但面上却是没有显出分毫来。
“瞧瞧!这小姑娘,真是一副精神样儿!你们沧溟岛自来女弟子很少,看来,是当作宝了?”虚阳子领着他门下几个参加试剑大会的弟子走了过来,正好瞧见了这一幕,遂笑嘻嘻地对云萧然道。
“哪里哪里,孩子们不懂规矩,让你见笑了。”云萧然心里作何想,闻歌是不知,不过,至少表面上看来,他还真就是个为了徒儿而赧颜的普通师父而已。
闻歌见状,总算是明白了顾轻涯的肚里黑是怎么来的了,这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虚阳子听罢,也只能呵呵笑了,何况,昨日的擂台比试,他们郇山赢了,他心情正开怀些呢,倒是没必要这会儿再给姓云的老家伙找不痛快了,未免有失风度。
至于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