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燕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
“素月,逃避是没有用的,你总不能逃一辈子。”
素月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大叫:“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你对我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温燕真的放心了。
素月是从小她养大的,是什么样的秉性温燕又不是不知道。
别的不说,光承诺从不食言这一项,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温燕走了。
素月打开画轴,连夜画了一幅画,次日丫鬟送饭进来的时候,却发现素月已经死了。
她是咬舌自尽的。
鲜红的血就那么从嘴角流出,染的白净的皮肤发青发暗。手指微微张开,拿着那幅画,眼睛闭上,应该是死的很安详。
丫鬟惊叫着,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周筝筝耳朵里。
“什么?死了?”周筝筝简直不敢相信,素月刚进宫的时候,还好好的求生欲很强。怎么忽然就自杀了呢?
可也不会是他杀。那里守卫森严,谁想杀害素月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那素月好好的为何要自杀呢?
周筝筝于是派人查。
才一日,就查出来素月死前的一天,有人在窗外和素月对过话。
查出来那个人是跟着周笑笑进来的。
周筝筝眉毛皱了起来。
一道懿旨,周笑笑再次进宫。
“你问那天跟我一起来的人啊。她是温燕。”
周筝筝恍然大悟:“素月的幕后主使其实就是温燕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周笑笑走后,周筝筝召见陈国公和白秀珠,“杀害你们儿子的人已经找到了。就是温燕。可是,本宫却是没办法杀了她。温燕是自梳女,自梳女在先帝那里有免死金牌。”
自梳女是终身不嫁的,因此也没有子嗣,一个女人没有夫君和儿女本身就很可怜,先帝怜悯,于是给她们颁发免死金牌,若是她们犯了死罪,可以免死一次。
因此,周筝筝虽然知道温燕罪大恶极,却是无法处死她。
陈国公和白秀珠都大怒:“这等恶人,若是不绳之于法,如何让死去的人瞑目?”
周筝筝说:“我虽然不能杀了她,但是你们却可以。于国法是不行,可是于情理却是谁都拦不住。”
这句话就是在暗示他们啊,他们可以派人去杀温燕,只要做的周密,就不会被查出来。就算被查出来了,周筝筝也会保护他们不是死罪。
当下,两家都表示已经听明白了。
周筝筝叹了口气,温慈啊温慈,前世你为我付出太多,以至于为了回报你,我多次放过温燕。可是结果却让温燕越来越目无国法,杀人如麻,彻底成为了一个女魔头。温慈啊温慈,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如今,我不会再维护温燕,我要给她一个惩罚。希望你可以明白。我这么做是不得已的。我不能再给温燕机会去害人。
三条人命,加上还有间接因为温燕而死的几条人命。
温燕的手里已经占满了鲜血。
可是对着月光,温燕却大笑,周筝筝,你虽然知道我就是凶手,可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白两家聚集在一起开会。
自从两家的儿子先后离世以后,两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和睦,甚至是团结一心。
白泽栋说:“我去杀了温燕!为大哥和素月报仇!”
陈国公说:“我也很想去,可是,杀人是要偿命的。如果能有办法让温燕自杀,就不关我们事了。”
“可是温燕如何会自杀?”
“温燕最爱林枫。而林枫还关在牢房里。”陈国公说,“如果能让林枫写一封信让温燕自杀,温燕一向听林枫的话,一定会照做。”
白泽栋一怔:“林枫?你是说那个北狄皇子林枫?”
陈国公点点头:“先帝仁慈,把林枫关在天牢,不准任何人杀他,林枫作恶多端,却总算能做一件好事。这件事,就先由我去办。”
太阳暖暖的,将空中的云朵照的一片血红。
自从亲眼看见林仲超身体内的瘀血被吸出之后,周筝筝就笃信林仲超会醒过来。
“超哥哥,我来了。”周筝筝神色轻松的推门进来。
可当周筝筝走到林仲超跟前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周筝筝吓了一跳。
床榻上,林仲超面容枯槁,嘴唇发干,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十几岁。
“怎么会这样,”周筝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筝筝伸手摸着林仲超陌生又熟悉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林仲超就此衰老下去,金风肯定是难逃干系了。
“太后,早安。”周筝筝的身后,突然传来金风的声音。
“金风,你过来。”周筝筝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为什么太上皇会变成这个样子。”
周筝筝恨不得狠狠给金风一个巴掌,努力的控制着情绪,就看金风怎么解释了。
金风走近一看,脸色也顿时变的凝重了。
“请太后息怒,太上皇有这变化,是好事。”金风虽然心里没底,但父亲留下的医书上却说的很清楚,因为瘀血尽去,气血得以通畅,在起初的一段时间内,大量的精微物质被消耗,身体会出现很大的衰退现象。
原本金风不觉得会有多大的衰退,但看见林仲超的巨大变化,金风对父亲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么说,你有办法让太上皇恢复过来?”周筝筝依旧眉头紧皱,怀疑的看着金风。
“请太后给我三日的时间,三日后,太上皇就能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