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成天面对着空荡荡四面墙,不得自由,无人交谈,楚辞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警方似乎真的不着急,他们显得那么心里有底,每天按部就班地提审她两回,问的问题都是以前的老三样,她回答与不回答也没什么,按时提审,按时再将她关回来。楚辞突然发现自己将事情想得简单了,她以为,她隐藏得很好,她以为,有乔之洲帮助她遮掩,她一定能逃得过,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确定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压抑的恐惧。

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国刑法的最高处罚可是死刑!楚辞才二十多岁,她显然不想死!!!怎么就会走到这一步了呢?楚辞瘫坐在监室里,目光呆滞,万念俱灰。

等第二天再次提审,楚辞便什么都说了。

那天,她从公司提前请假出来,其实是想着看在婆婆的面子上,跟乔之洲和解。如果之前她还有些觉得乔之洲是个渣男,担不起事,她还年轻,早离早好,还能再寻个好男人嫁了的话,那么今天一大早她恶心反胃之余突然想起自己的好朋友已经过了些日子没来了,而且在此之前一贯准时。做为已婚女性,楚辞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乔之洲三十多岁了,前两次失败的婚姻从来没有过孩子的参与,他现在对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可人是很期待的,因此两人从来没有采取过什么避孕措施。

上班路上,楚辞中间去买了试纸,到达单位后专门测试了结果,果然妥妥的两道杠。她叹了口气,大约她与乔之洲之间的牵绊这辈子都断不开了吧,既然已经这样了,大概此时怀孕也真算得上天意,便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估计楚辞做梦也没想到,她满心欢喜地去了望江别苑,想将这个好消息跟丈夫分享,却最终将自己生生变成了杀人犯。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是怎么一脸兴奋地叫开了家门——望江别苑的钥匙她自从搬出来就没有,乔之洲收走的时候美其名曰帮她收着省得丢了——怎么跟婆婆报喜以及等着接下来一家亲香的美好场景。

只不过,事情没有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婆婆听说她怀孕,手里已经洗干净正准备往碗柜里放的一叠盘子整整齐齐砸在了地上,那响动把楚辞吓了一跳,她不禁有些抱怨,抬手顺了顺咚咚跳得飞快的心脏,不满地叫了声妈,然后一抬头,对上的就是婆婆的满脸狰狞。

“我不准你生孩子!赶紧打掉去!赶紧去!别告诉之洲!”婆婆一边说,一边就想拽着她往外走,显然不止是说说而已。

“妈,你发什么疯?”楚辞被婆婆拽得手腕疼,用力想掰开却没能成功,眼见着婆婆真一门心思想将她拖出门,终于忍不住吼道:“那是你未来的孙子!快放开我!”

似乎是孙子两个子刺激到了婆婆,她恶狠狠地放开楚辞的手,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推着楚辞就往餐桌角上去,如果真撞上了,楚辞的肚子承受这一击,怕是孩子的事短时间就别想了。

楚辞虽然是文弱的女人,但一想到肚子里尚未成型的孩子,本能让她拼尽全力反抗,推开了犯神经的婆婆,想往屋里躲,顺便给老公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把这疯婆子控制住,天底下哪有当妈的听说儿媳妇怀孕如此反应的?

罗玉珠不想放过楚辞,哪怕最一开始她是本能地不希望别的女人给儿子生孩子做出些不合理的下意识举动,可是现在看到楚辞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她心里很明白,绝对不能让儿子知道这事儿,她必须立刻出手把楚辞肚子里的孩子料理了,哪怕事后她儿子知道了会恨她怨她,也比真的生出来之后,儿子的心里再没有她这个当娘的的位置要来得好得多!

她扑过去抢楚辞的手机,两人一路撕打,从餐厅到卧室,最终还是楚辞被逼无奈之下下了狠手,抄起平时放在卧室通往阳台门后的晾衣杆向婆婆挥去,第一下打到胳膊上,第二下,却是趁着婆婆转身想也要寻个趁手的物件时砸到了后脑上。

罗玉珠当时就咚得一声躺在地上了,连呻吟都没有,楚辞这才后怕,如果人出事了怎么办?后脑一向是人身上比较脆弱的部位,她也没想真的把罗玉珠怎么样,谁碰上这样疯狗般的婆婆都得反抗,她肚子里可是有孩子呢,绝对不能让孩子有事。但问题是,如果真死了人,性质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楚辞还真没证据证明是婆婆发神经想要她孩子的命的,不合常理啊。

慌乱的楚辞给乔之洲去了电话,简单说了发生的事,并哭着催他赶紧回来,她真的吓坏了,从小到大被父母娇惯的她哪见过这阵仗,连地上躺着的婆婆再多一眼都不敢看,甚至家里都不敢再待,忙鬼撵似地冲下楼去等乔之洲。所幸她还真是有人品,事发当日,小区停电,所有的监控设备都无法正常工作,不然警方还用千辛万苦套她口供,直接查电梯和门口的录像就够了。

乔之洲匆匆回家,来不及安慰哭得说不出话来的楚辞,只自己进家里,一阵不大不小的响动过后,报了警,之后小声地安慰起楚辞来。

楚辞全交代了,交代完,才想起来,她有身孕,孕妇是不会被判死刑的!连忙大声叫喊着我是孕妇,不能杀我之类的话,无奈提审的警官不理她,将她扔回拘留所等着,径自走了。

乔之洲头天晚上没睡好,迷迷糊糊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有人在咣咣砸他家的门,拿起放在枕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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