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选择拿罗沁来试探她,这些人,是她的同事,虽然不熟,可到底在一个锅里吃饭,如此往别人心里头插刀的事,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就干出来了。
“认识。”心情不好,语气中自然带出来一些。除非二组的人说明来意,为什么要问罗沁的事,她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
对待自己人,有必要藏着掖着吗?果然是俞际手底下的人,跟他一路货色。
“你跟罗沁,什么关系?她是死了对吗?怎么死的?她丈夫叫什么名字?”一连串问题甩出来。
文沫一概不想回答,听到罗沁的名字就够让她难过的了,居然还牵扯上了项钏。
“你们为什么要问罗沁的事?她已经死了,无论现在x市发生什么案子,都不可能跟她有关系。说明你们的来意,不然,就请离开!”文沫冷冷地说完,站起身,抬手指着门的方向,神情淡漠,眼神锐利。
“文姐,你别生气。”小张到底年长一些,见气氛不好,也觉得他们有些唐突,没注意到文沫的情绪,连忙说几句软话,想缓和缓和。
那也得要文沫领情才行。平常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犯不着跟二十几的小伙子一般计较,一直表现得很随和,可现在真当她是软柿子,却是找错人了。她站着不动,也不接话,让小张很有些下不来台。
他求助地望着一旁的程功,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几句话,劝劝文沫。
二组的人如何,程功不在乎,但他不想让文沫气坏了身子。罗沁早已经成了文沫的心结,心理创伤最忌讳反复受刺激,文沫生不得气。
程功几番圆场,文沫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程功的却是要必须顾的。她再次坐下,盯着小张:“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一次性说个明白,不然别怪不我客气,让你们从哪来滚哪去!”
两人有些讪讪,再不藏着掖着,把几张现场和物证照片递给文沫,他们则在旁边解释。
死者一家的尸体,被凶手惊心摆放过。
死者安慧桅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死者周永治半靠在轮椅旁边,腹部全是血,他的怀里,抱着他们的儿子。
这本身没什么奇怪。
但是,死者安慧桅坐的轮椅不是新的,上面还刻着一行字:b市公安局刑警队长罗沁所有。
杀害周永治的枪支,凶手也并不是随意抛在现场,枪上放了只字条:b市公安局刑警项钏所有。
x市与b市千里之遥。属于b市公安局同行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x市的凶案现场呢?
他们最初发现这些线索时还以为是凶手故意弄鬼,想引开警方的调查视线,抱着问一问的心态,给b市的同行打电话。
结果实在太出人意料。
罗沁和项钏,连带他们俩的孩子,都已经死了。一家三口,也如周家一样,在另一个世界里团聚。
最重要的是,项钏的配枪,在他遇害后,被重新分配给另外一名刑警王义国使用。王义国在三天前一次围捕行动结束后,回公安局的路上出了车祸,当时车上仅有他一人,被撞晕过去,生命倒没什么危险,一条胳膊骨折。
但他的枪却丢了。
事发时是大半夜,王义国回去局里有要紧事,因此没等后面的大部队,自行驾车离开。出事是车速也不快,另一辆事故车在王义国被救起来时早已经人去车空,车主本人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叫醒时还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自己车被偷了,且还出了交通事故。
昨天半夜,鉴证科回去没人休息,立刻加班加点对案发现场遗留的枪支做了弹道测试,将结果发给b市同行,证实与项钏的原配枪比对一致。这把枪,就是王义国三天前丢失的。
三天前刚刚丢失的配枪,三天后就被用在一x市的杀人案上,而且还明明白白告诉警方枪支来源。
凶手是疯了不成?为什么净做些不合乎常理的事?
他停留在案发现场过久是其一,他用了两种不同的杀人方式是其二,他点明了枪支来源是其三。
他的目的何在?
还是俞际提起文沫曾经在b市很多年,应该找她了解了解情况。
他们向b市同行提起文沫其人时,才得知了很多从前根本不知道的事。比如原来b市有人想让文沫死,她的很多朋友都遭了毒手,比如罗沁是文沫最好的朋友,同样一家三口死于非命。
文沫,是不是才是凶手的目标?不然为什么凶手会处心积虑地在文沫租住的小区犯下谋杀案,要知道,周家搬进来才不过一天,而且房东也说租房的人不是周永治本人,而是一个不良于行的老者。
所以他们才来找她。
周家三口是幕后之人杀的?
这一认知惊到了文沫。她一直认为幕后之人这一次应该会直接冲着她本人来。x市可没几个她的亲朋好友,关系亲近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刑警。她已经知道幕后之人似乎受过伤,行走不便,这一次他又没有人可以利用,自己出手,呵呵,文沫还正等着他打一组其他人的主意呢,定能叫他有来无回!
可偏偏,他挑了一家与文沫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无辜人下手,连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心狠手辣无下限!
他到底是谁?到底要做什么?与文沫有什么深仇大恨?偏偏盯死她一个,却又藏头露尾。
可恶!
秦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