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谁?谁被通缉了?!”乾昭昭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小脸涨得通红,看向魏白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你明明知道朗朗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通缉她!”
“冷静……冷静!”魏白一把将她按回沙发,“你答应过我,听我说完的!”
“可你没说事情变得这么严重!”乾昭昭又气又恼又委屈,刚刚憋回去的眼泪终究还是“噗噗”地全落了下来。
“月朗朗的事情不严重,真的不严重!”魏白都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庆幸,“月朗朗她又不是普通人类,我们就是想抓她,也抓不住,对不对?”
“你们还真想抓她?!”乾昭昭瞪着哭得通红的兔子眼,恶狠狠地问道。
原本没这个想法的魏白,在这一瞬默默地,真的很想把那女人抓起来,关进一个昭昭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实际上,他却只能说:“我就是打个比方,要真想抓她,我们现在也不会还坐在这儿啊!”
这个解释,乾昭昭算是接受了。她点点头,继续道:“可身上背着通缉令,朗朗姐就没法在山阴市随便走动了啊,自由受限,还被冤枉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们就会迫于压力真的对她下手,说不定那什么部队也会出动。这难道不严重?”
“这件事啊,蔡局长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特地征得了月朗朗的同意。她说她正好最近要常驻松柏公园守着洛伊宸,不会出来,只要我们尽快查明真相,撤销通缉令就行。”魏白指了指老马,“他亲自跑的这一趟,还找了寄宿在小马身上的马鬼差帮忙,才找到月朗朗。”
老马点点头,中午那一出可算是要了他的老命。
群情激奋的山阴市民在有心人的煽动下,眼看就要闯进警局办公室,老马他们都知道魏白去了省城,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人就是年后便要退休的蔡金宏蔡局长。
一面是无法安抚的民众,一面是迟迟没有进展的调查结果,他当机立断地命令老马去找极乐苑帮忙。而这一次,却不是委托案子,他选择了牺牲月朗朗。
“那些记者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当时七家湾监狱的监控,月小姐被监控拍到了,根本没法解释。外面的群众一个劲儿地大声喊着‘交出凶手’,‘警察包庇’之类的话,场面几乎就要失控了。”老马现在想来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原本最多只是会被指责办案不利,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演变出一个“警察早就查到凶手,却因为凶手后台强大,所以刻意包庇,刻意回避”的桥段,偏偏,还有理有据!
月朗朗被监控拍到的那个画面,被放大,打印出了无数份,还配有文字说明,详细记录了她什么时候走进七家湾监狱,什么时候见了那些犯人,什么时候离开,随后那些犯人就陆续死亡了。
没错,在魏白和乾昭昭去省城的这两天,剩下的昏迷者也全部死亡了!
乾昭昭点点头,情况如果真如老马所说,那可真的十分糟糕了!
“所以蔡叔才被逼到引咎辞职?”
老马有些自责,可又十分无奈,“一大早我们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局长就让我赶紧去找月小姐了。你知道,这种事我们不能不经过她同意,可是松柏公园那位老祖宗的地盘,要是没人带领,我们普通人根本就别想进去。”
马鬼差忙着自己的正职,又要兼任肉身小马的本职,这些天可谓是苦不堪言,尤其是晨昏交界的时候,他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一头是渐渐逼近的上班时间,一头是还没渡化完全的死者魂魄,他只恨不得把自己的肉身扔到水沟里去!
老马给他打了十多个电话,他才有空接起来,结果,果然没好事!
他忙成这样,本就是那个该死的月殿下有意惩罚他,这次要不是真的事情紧急,恐怕他都没法帮老马敲开松柏公园里空间的大门!
时间一来二去,就这么耽误了。
当老马向月朗朗说明情况,又吞吞吐吐说出自家局长的打算后,月朗朗倒是没对他多加为难,只是提了一个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补偿”,刚刚好,是蔡局长在他出发前偷偷许诺的数额。
老马一度怀疑月小姐一直都知道警局门口发生了什么,可是又不好无端怀疑,她能同意这件事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然而当他打电话向蔡局长汇报的时候,蔡金宏已经站在警局办公大楼的台阶上,对着无数记者说出了辞职。
“那通缉令?”乾昭昭虽然也很为蔡叔不平,可是她却更关心通缉令的事。
“蔡局长正式递交辞呈前发布的最后一个命令。”老马接口道,“我的电话打过去,他便当场宣布了这个命令。随后他回到办公室就递交了辞呈。”
老马有些忿忿,“那些记者真的十分过分,一直追到了局长的办公室,直到看见他交了辞呈,才相信局长说的是真的,这才全部散去。”
魏白伸手从茶几的报告下冲出一张报纸,“喏,你看,中午散去,下午编故事,山阴晚报这新闻就登出来了。真的是要把人逼到死路不可!”
乾昭昭接过报纸草草看了一遍,最显眼的就是那张月朗朗的通缉令,偌大的头像不知是不是因为经过了修饰,与平时高冷的月朗朗比起来,眼神中更多了一份淡漠,就仿佛真的是一个草菅人命,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般!
她皱了皱眉头,“通缉令上的照片是谁弄的,朗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