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江寒痛不欲生,做为独子,忙着给父亲出殡的的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事务由季、于俩人承担起来。除了招慕施工队长、设计师、监理、财务等;还要掌握全市各小区开盘、交钥匙的信息;最重要、最棘手的是设法打开雪月大王花浆果。
飞鸿公司办公室。
在靠窗的位置,一个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明式方桌上,放了一个硕大的水晶盘,盘上放在一朵早市刚买的新鲜的莲花。在莲花的中央,有一团金光在闪烁。这金色的光芒,正是端坐莲花中央的浆果所发出的。
它呈核桃形状,透过金光细看去,隐隐有似人的皮肤一样的肌理。但它的硬度却比世上任何核桃都强。刚把它请进公司时,季、于、丁三人试着打开它,先用常规的方式,核桃夹子、小石块磕、用少女的吐气如兰吹拂、色you等,但软硬兼施皆无效果。
“我次嗷!遇上孙猴纸了吗?”平时性格温婉的南方人丁阳华,这次也动了火气,操着让旁人必须挤着眼角、支愣着耳朵才能听懂的鸟语说。
他风风火火地歪着膀子走出门去。季媛歌隔窗看他走到皮卡后斗前,并从里面翻出个工具箱提了下来。顷刻间,重新进入办公室,把箱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钢锯、管钳、刨子、斧子、钢钉枪等物。
“老丁,你干嘛?”季媛歌惊问,看着他提起了一个大铁锤,向浆果冲去。
“停!”季媛歌一把拉住他,“你会把它砸烂的,这浆果是用我们这些革命先烈的鲜血甚至生命换来的,老丁,你不要冲动!”
“我受不了了,堂堂施工队长(他的职位已在公司鸟炮为项目总监,但依然习惯性自称队长。)竟然打不开一个核桃,让我没脸面对江东父老!”
看着他面团子一样的脸急出了麻花褶皱,于娇眉虽恻隐但还是规劝:“老丁,江东父老没你嘛事儿,你在老家欠债不少,早就没脸面对了!还是想想把它砸碎了如何面对市南满总吧!”(满江寒的家在市南。)
老丁提着锤子颤着手,眼神轻蔑地撩了一下于娇眉说:“看你们这些女方女人平时跟刀片子似的,真遇上事却这么怯懦,怕三怕四!”
“你说什么了你!说谁刀片子了?”季发歌火了,指着老丁冒着汗花的酸鼻头说。
“就说你啦,怎么啦?小丫头片子,刀片子!”老总不在,猴子称王。老丁最近常被她俩当个玩意儿支使和调笑,早就窝了火,所以出言不逊。
“我啐!”季媛歌一怒之下,甩出一巴掌,香嫩素手和老丁胖脸相激,“啪——”地一声!
老丁咆哮着,把矛头转向了核桃,嘴里哇呀呀叫着从莲花里捉出王花浆果,掷在地上,双臂抡锤,只听咣地一声响!
季、于两人惊恐地望着锤落之处,见金光四射,老丁的身子悬空起半米高,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浆果金光随即敛为正常状态,果面毫无损伤。
老丁揉着被敦疼了的肥硕的屁股,盯着核桃,怒火重燃,发疯狂似地重拾铁锤,对着浆果玩命似地便骂便砸。
“娘西批!你这个小核桃片子,信不信我砸死你!砸死你!”
季媛歌明白他这是指桑骂槐,但看他这副疯狂的样子,弄得心里一乍一乍的,就携了于娇眉离开了公司。临了对老丁撂下句话:
“娘西批的,自作孽不可活!让他发疯吧,眉姐,我们走!”
接连几次被金光击得满地打滚,鼻青脸肿的他仍不放弃。他刀砍、斧劈、电击;微波炉烘烤,氩弧焊三味真火灼烧;最后逼得用有口臭的舌头舔舐,给它唱小时候吓鬼用的南方民歌……总之,当年天宫对付孙悟空的办法都用上了,那浆果竟没有掉下一点碎屑!
坚挺如斯、执拗如斯啊!“既生核桃,何生老丁啊!”丁阳华抱着浆果仰面躺在地上,对着天花板大哭大喊!
正躲在公司门外边磕着瓜籽儿边听屋里的咆哮声的俩美女,看到第三辆车为她们的美艳走神儿,而发生了追尾事件。这让她们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咯咯地笑起来。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衣着时髦充满文艺气息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像一条嗅到了气息的狗在于娇眉身边逡巡了会儿,不经意间掠过她身边低声抛下句话:“美女,包夜多少钱?”
于娇眉妩媚地瞟了他一眼,同样低声且仓促地说:“问你妈去。”
对方未听清,露出疑惑和探询的目光,但随后扬手打来的一记耳光让他瞬时明白,仓皇逃窜。
“诶?里面怎么没动静了?”季媛歌侧耳倾听了下说。
“快,进去看看!”于娇眉说着急步回到办公室。
屋里一片狼藉,丁阳华头上鼓了几个大包,嘴角淌着鲜血,脸上像画了地图,躺在地上不断抽泣。
更为重要的是看到了他身边静静躺在地板上的浆果,依旧金光闪闪,一下松了口气。她俯下身子,问:“老丁,你还好吧!”
丁阳华嗯哼一声就势搂住了于娇眉,像一头驴子扑入了花猫的怀中,嘴里还不断地发出鞋垫子撕开一样的啼哭。
“老丁,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老丁超过正常同事拥抱范畴了,请自重!”
靠啊,本来想表示下同事间友情的于娇眉被熊抱了,而且摆脱不开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反遭xìng_sāo_rǎo。只见老丁四十年苍桑的脸上溢满了狎昵的笑容,眼皮耷拉着关闭了任何信息的流入,嗓音里的泣声也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