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见雄!你昨晚跟妮可折腾通宵了不成?刚才是毕业答辩!你好歹拿出点样子来行不?好不容易四年走到这一步,硕士学位啊!那哈欠连天的样子,连我的脸都给你丢了!” 法学院,某阶梯教室门口的楼梯拐角,趁着周遭无人,虞美琴狠狠拍了一下冯见雄的肩膀,叉着腰忿忿地说。 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本来都是毕业课题论文答辩的日子了,又能跟冯见雄搭档,虞美琴心里还是挺期待的。 别的读研的学长学姐们,至少还要一个多月才会答辩呢。她和冯见雄,完全是刘教授开了后门特别申请的,因为课题确实提前结题了,双核心期刊上都发得不要不要的了,院里才大放绿灯。 所以,最近做毕业答辩的,全法学院就她和冯见雄两个人。 可是,冯见雄却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本来想提前认真准备两天,互相切磋,毕竟这是两人共同参与、跟着刘教授做的课题嘛。人家外面创业公司骗投资,做了个,汇报搭档好歹也要排练几天不是? 自从在清岛参加总决赛后、酒店里那个晚上,冯见雄得罪她以来,虞美琴一直想给对方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的。 只要冯见雄诚恳一点,好好跟她排练磨合,就原谅他好了。 谁知这么不珍惜! 知道答辩当天,还是萎靡不振,毫不在乎,完全在利用刘教授的放羊。 “又不是公开答辩,就这么几个教授关起门来问,再说不是都过了么,排练得好也没奖拿啊,时间要花在刀刃上……”冯见雄还有些睡眼惺忪,面对虞美琴的质问,一点都不上心。 虞美琴真想掏出银币再往他脑门上狠狠砸一下。 “美琴姐,冤枉啊,我最近都没……反正都没那啥。”一旁本来只是来跟班拿材料、顺便围观的史妮可,也叫起屈来。 她最近是很照顾冯见雄,也知道他要答辩,每天还给他和虞美琴做好吃的,但冯见雄晚上真没和她在一起。也没有跟原来那种在外奔波个把月、回到金陵后就把史妮可召幸过去予取予求的事情。 什么坏事都没干,还被美琴姐误会了,史妮可内心那叫一个郁闷。 虞美琴盯着冯见雄的双眼,冯见雄的眼神想闪躲,虞美琴还霸道地扳住他的脸,不让他有闪躲的余地。就这么两个人的脸只距离20厘米,拷问性凝视了一会儿,然后虞美琴叹息着放弃了。 “麻蛋!肯定又有新欢了!”虞美琴啐了一口,脸色涨得彤红,“你说你偷吃也就偷吃了,还不敢认!没种!老娘才懒得管你呢!” “蛤?雄哥,美琴姐说的是真的么?是纱纱?”史妮可还有些迟钝,这才回过味儿来。不过她并没有虞美琴那么气愤就是了。 冯见雄梗着脖子说:“我哪有不敢认了,我这是想保护纱纱……毕竟最后是我主动的,她是无辜的。你们知道就好了,我不希望别人当她是爱慕虚荣富贵才跟我的女生。” “啧啧,真是郎情妾意啊,知道保护小妹妹了,我还当你从来都是跟女生‘谈笑风生、平等论交’的呢,原来上了年纪品味会变的呐。” 虞美琴口不择言地泄愤,玩味地鄙视着冯见雄。 一旁的史妮可,反而安慰道:“唉,美琴姐,你也别说了,雄哥跟纱纱那点交情……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总觉得是‘楼上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了’,生气都生不起来。” “我生什么气,不关我事~”虞美琴摆出了高傲的姿态,也不想跟冯见雄聊正事儿了,扬长而去。 “雄哥,你也太不会说话了,怎么能这样伤害美琴姐的想法呢。”史妮可看着虞美琴走远了,把自己躲在挡箭牌后面,拿虞美琴说事儿。 “我也很无奈啊,文过饰非只会到时候更麻烦。又不是欠下的债可以赖掉。” 反正虞美琴也没有立场来管他,本来就是放养政策。 …… 两个月之后,时间悄然踏入了2009年6月。 冯见雄终于正式毕业了。 他跟虞美琴一起拍了毕业照,成为了金陵师大最年轻的硕士毕业生。 嗯,学位证还要过一个月才能发,毕业证已经可以拿到了。 理论上,从此时此刻起,他们就能正式把劳动关系转出去,正式开始积攒律师执业证的从业年限。 跟冯见雄无厘头冷战了两个月后,虞美琴也累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冯见雄的什么人,有啥好为他生气的。 大洋彼岸,去进行换肾手术的冯义姬,以及陪着冯义姬调养的周天音,也快回来了——正式手术那天,周天音给冯见雄打了越洋电话,几乎是实时汇报了里面的情况,最后手术的结果很成功,和新肾的契合度也不错。如今距离动刀日已经过去两周,冯义姬马上就能回国了。 “美琴姐,你什么时候去钱塘?我跟你一起挂证。”拿到毕业证当天,冯见雄就急不可耐地在食堂里午餐的时候,跟虞美琴挑起了这个话题,“我在费姨那儿挂着挺方便,他们所里也知道我的能耐,不会多占分成便宜。你跟我一起的话,你自己接的案子提成也能高点。” 虞美琴“哼”了一声:“我才不去!不就是实习期么,在哪儿都一样!想求着录用我这种优等生的事务所,一抓一大把呢。等你混够了年限,有资格当‘合伙人’了,再来求我啊!” “雄哥,那你帮我挂一下吧?我也要的啊,等我拿到证……”一旁的史妮可来者不拒地恳求着,虽然她更多只是摆个姿态,事实上不用求冯见雄也会帮她。 这个月,史妮可和其他同学一样也迎来了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