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察立刻将墓碑深深插入墓前的地里,转身的同时仓啷一声抽出背后的无双剑,脸色充满警惕。
当他看清眼前这人的时候,脸上的警惕随即消失不见,他一皱眉,叫出了她的名字,“师妃暄?”
“真难得你还记得我。”
师妃暄露出了一个笑容,缓缓走到李察身前,眼波流转好似两汪清泉,里面装满了绵绵情意,她开口道:“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能吃能喝,过得还不错。”李察耸耸肩,道:“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找独尊堡的?”
师妃暄含糊道:“师门有件事要我来办,那你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出手的人,是你?”
李察干脆地点了点头。师妃暄见状继续问道:“西门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不知道你和独尊堡有什么仇恨,还是说……”
师妃暄话音突然一顿,看了一旁的李琯琯一眼,道:“是魔门的那些邪魔歪道让你这么做的?”
“邪魔歪道?”一旁的李琯琯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你说我阴癸派是魔门我认了,但是邪魔歪道是几个意思?我们虽然是魔门,但是和邪魔歪道,一点关系也没有好吧。”
师妃暄看了李琯琯一眼,倘若李察不在旁边,她现在肯定就要怼回去,然而李察现在就在看着她,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绝。只见她挤出一个笑容道:“琯琯妹妹当然不一样,像琯琯妹妹这样的应该算得是魔门中的一朵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妹妹你身居高位或许不知道,可魔门中,大部分人都是邪魔歪道吗?”
“你他么才白莲花呢!你全家都是白莲花!”
李琯琯登时怒了,毫不示弱道:“少给我妹妹长妹妹短的,我跟你不熟!还有,你们慈航剑斋这些看似道貌岸然实则暗地里鸡鸣狗盗的家伙,还没有资格来说我们吧?”
师妃暄也不由得有些怒了,语气沉了下来道:“江湖上谁不知道阴癸派尽是些邪魔歪道之辈?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李察看了师妃暄一眼,皱了皱眉开口道:“师妃暄,恕我直言。我在江湖上行走这么久,我怎么就不知道有这事?魔门魔门,不都是你慈航剑斋和静空禅院了空那和尚联合起来喊出来的吗?你们虽然自诩为白道,但是恐怕,还代表不了白道。”
师妃暄看了李察一眼,出奇意料地没有反驳,而是换了个话题,直勾勾地看着李察道:“西门瓜,我本要去找你的”
“找我干甚?”
“我知道阴癸派如今支持的是你的徒儿寇仲,我想拜托你,让寇仲放弃争夺这天下。”
李察被弄乐了,笑着道:“为何?”
师妃暄想也不想道:“阴癸派欲争夺天下,只是为了他们魔道着想。若是大业成功之后,他们一定会让你的徒儿信奉魔道,届时天下,势必会变得民不聊生!”
李琯琯立刻道:“你他妈放屁!合着你们慈航剑斋就不是打着这点心思了?合着信奉你们所谓的那些佛就能天下太平了?”
师妃暄正色道:“当然不是,我们全力支持李阀长子李建成,是因为我们认为他是能为天下谋幸福的最佳人选。西门瓜,你的徒弟或者是天下无敌的统帅,却缺乏李建成治国的才能和抱负。假设妃暄袖手不管,天下统一和平的契机就此断送。届时塞外联军乘机入侵。今蒙古与吐蕃蓄势已久,有备而来,纵使不能荡平中土,造成的损害会是严刻深远的,百姓的苦难更不知何年何日结束?中土或永不能回复元气。”
“所以说,与其内战不休弄得元气大伤,何不合力共同抵御外敌?妃暄说这番话绝无私心,完全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着想!”
看着神色严肃,就差后脑勺有个光圈,脚底下有朵云的师妃暄,李察突然笑了,“你便是用这番话来说服解晖那家伙的吧?”
师妃暄神色一变,随即很快恢复正常,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察没有回答她,自顾自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中土,这拳拳民族大义之心,真是令人感动啊。可是我来时的路上却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惑一下。”
“我听说独尊堡堡主解晖年轻时,曾经迷恋过你们慈航剑斋的掌门梵清惠,可有此事?我想知道你成功说服了解晖当这二五仔了吗?如果成功了,靠的是这令人感动的民族大义,还是解晖一颗能够冲昏头的色心呢?”
师妃暄脸色大变,怒声道:“西门瓜,你怎么能辱我师傅?!”
李察摆摆手道:“行啦,别给我扣大帽子了。这对我没用,我不怕这些。更何况你说李建成有治国的才能和抱负,我怎么没看出来?西夏我与他见过一面,那家伙,也就是个小肚鸡肠心性狭隘的家伙罢了。”
“仅凭三言两语想劝我让我那傻徒弟放弃,这不现实。这不是辩论赛,比谁口才好就行的。我那傻徒弟为的不是这天下,他为的是黎明百姓,为的是有朝一日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不必再喊出恨不生为大宋人这样的话来。如果你们真想让他放弃的话,就自己想办法拿实际行动去劝他吧。”
一边说,李察一边转身离去。走了数十步之后,他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来问道:“对了,我能不能问一下,解晖他到底是如何回答你的?”
师妃暄咬了咬嘴唇,道:“他与我立下了一个协议,若是李阀能够彻底掌控长安,那么巴蜀就归顺李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