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一切就拜托两位了。”
美女警官孙雪见赖景明道长如此有把握,便不再多说什么。
“请道长起法坛吧!”
我便对赖景明道长示意道。
所谓起法坛,在赖景明道长,或者靠这个混饭吃的一部分人而言,其实就是作法的一个统称。
而赖景明道长的做法,就是充分利用自己在画符方面的优势,刻画出一个符阵。
至于真正的效果如何,究竟有没有作用还在其次,有一点肯定是必须的,那就是一定要玄之又玄,最好在金主也就是雇主面前,做得既漂亮又有气势,觉得付出有价值。
赖景明道长事先的准备很足,也许是他每一次出门作法都会准备的功课,特别是这一次竟然是特殊部门来请。
就见他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包裹中,取出一样样东西,先是符笔,又是折叠好的黄表纸,展开宽度都有一米二,接下来又是朱砂,打开盛放朱砂的盒子,一股极重的血腥味挥发在空气里,我猜里面一定掺了黑狗血。
“这地面没法画符。”
赖景明道长一边铺开黄表纸,一边对我解释道。
因为昨晚的交流,他这番做法就自然而然,而我更不会介意他出风头。
正相反,我就是让他把风头占去,掩饰我那几张符篆的真正效果。
“竟然是画符,真的假的?”
“不知道,看电影上很牛的样子。”
“你懂什么,华夏古老的文明,可不仅仅是传说!”
“就是,连鬼都出来了,再有能捉鬼的道术,有什么奇怪的?”
“不错,几位同志这种情形,可不是中毒,真像是被鬼给伤到的。”
“别作声,咱们仔细看吧,这种法事,多少年也未必能见到一次。”
赖景明道长调好朱砂,用符笔浓浓地蘸了一下,然后脚踏罡步,六十岁的一个小老头,真是比十几岁的小伙子还有精气神,配上他一身道袍,真是一种高人的风范。
因此,惹来美女警官孙雪背后几位警察的低声议论。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神灵,请赐弟子一丝法力,让我符法惊鬼神!”
赖景明道长画符与我完全不同,不说效果,人家这风采、气势,完全甩我几条大街,更不要说还能从太上道君那里请来法力了。
果然够神秘,绝对能让人有一种高山仰止之感。
“着!”
赖景明道长罡步踏完,猛然一个住身,手臂一挥,手腕一抖,符笔落到黄表纸上面,然后再看,就是通红的一大滴。
“呃,失误了?”
我暗暗咋舌,这就像准备写毛笔字,酝酿了半天,结果墨汁蘸多了,落笔就是一大团。
赖景明道长浸淫了一辈子符篆之道,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只见他符笔从这一大滴朱砂墨上迅速一拉,就是一道极粗的磨痕。
“唰!”
赖景明道长手腕一顿,那一笔足有半米开外的笔划,就在结尾处粗壮了几分,而他又猛然一个提笔,这一道就算是暂时结束。
“唰!”
又是一声,只见赖景明道长再从最初那一团朱砂墨迹处着手,又是迅速一拉一顿,再填了浓重的一笔。
“哇喔!”
“厉害!”
“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两条腿两只脚,而那一个点像极了脑袋?”
“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像!”
“不错,而且看起来很有神韵。”
“他要是不画符,也是一位书法家。”
“说什么呢,人家这是真正的高人,与书法家能一样吗?”
有一句俗话果然很有道理,还真是“内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赖景明道长没有白表演,窃窃私语入耳,一片赞声。
“果然没得真传,所以这老道研究了一辈子,仅得了一点皮毛,却不知真味。”
我面上如常,但心中却暗叹不已。
我已经看了出来,赖景明老道这是在画一个符图,原本属于符篆中比较高级中的一种。
原本这应该很了不起的,如果换做一位真正的高人来画的话。
这就要从符篆之道中三种形式说起,分别为基础的云篆;复杂一些的灵符、宝符;以及更繁复的符图三种。
云篆,也就是符篆之道的根本,是书写“灵文”、“真文”,也就是俗称的天神文字,以达到沟通神灵的目的。
而更常用的是,符篆中并不仅是书写单纯的灵文与真文,而是有更复杂的圈点笔划等组成的图形,这就是“灵符”、或者说“宝符”的概念。
这些灵符或者宝符,其中除屈曲笔划外,又常夹有一些华夏古文,如日、月、星、敕令等字样。
符图,则是由神鬼形象与符文结为一体的符篆,属于更为复杂高级的一种。
这三种形式,倒也不是说符图就比简单的云篆更高级、威力更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前一种笔划最少,书写最简单,而后一种当然更难。
如果说简单的临摹,在书画大师手中,一幅画未必就比一个简单的字更见功力。
但符篆是什么?
这是拿来用的,是要见其效果的,因此书写出的符图,画出来的神鬼形象如果没什么效果,实在不如简单书一个简单的符文更有价值。
而赖景明道长是什么水平,别人不知,我却是早就领教过了的。
他连最基础的灵文也无法真正画的出来,如何能画如此繁复的符图?
当然,这不怪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