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胖子见到周成反常的举动,立刻也跟着凑了过来,顺着周成的眼光看去,正好看见外面那个疯婆子。
“成哥,一个疯婆子有什么好看的?”钱胖子问道。
“我看的不是人,是承负因果,是昨日因,今日果!”周成随口解释道。
“不是吧!有这么玄乎?这么远都能看出来?”钱胖子半信半疑地问道。
“无关远近,只限深浅。”周成扭过头来叹息道:“因为这个女人我认识!”
“啊!您认识?”钱胖子有些摸不到头脑地问道。
“是啊!三年前,我救了她儿子,却被她讹诈了几万块钱。”周成摇了摇头解释道:“只可惜,见财化水,几万横财终不过纸钱一堆。我好心救人,却反被讹诈,心中怎会服气。众目睽睽,世事欺心。再之后她儿子出事,谁还敢救,谁还愿救啊?所她就有了今天”。
“她自找的,怨得了谁啊?”胖子撇了撇嘴巴,紧跟这说道。
“是啊!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其实她何尝知道,其实就在她打定了主意要讹我的时候,她们母子注定难逃过那一劫了!”周成苦笑了一声,有些意兴阑珊地对着钱胖子感叹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做人切莫亏心就是。不然哪怕就是得了一时之幸,却难免有债到因偿。承负相清的时候啊?”
“不,不会吧!”钱胖子被周成一席话吓出了一声冷汗,总感觉周成这话有点冲他来的。
“别紧张,不关你的事情。天都亮了,你不用管我,先去睡吧!不然再等些时候,就有访客上门了。然后我们晚上去省城。”周成言尽如此,心中颇有些复杂了离开了窗台。
世事易变,人心也一样。现在说这些都早了点,一切唯有待事情真的来了之后再说吧!
钱胖子闻言,如蒙大赦地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去了,全然忘了他答应过周成的“收拾房间”。百无聊赖的周成坐在沙发上,一边摸着小黑猫毛茸茸的脑袋,一边紧紧地皱着眉头地若有所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周成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心头的警兆从何而来。也弄不明白那个女人疯不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那女人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没落井下石算厚道了,难道还有去救她?
只因为自己用纸钱骗了她?
周成才没那么闲的慌!再说道门不是佛门,可不讲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类的东西。难道自己一点点小教训还要为背负什么承负因果吗?
想到这里,周成自己都笑了。
怎么可能?
天下命苦的人那么多,自己为什么要去救一个不知好歹,利欲熏心的泼妇?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当年吕祖被狗咬了,也没见他丢块肉骨头给那条狗啊!
然后,半个小时之后,周成丢下小猫,一个人独自出门了。
哪怕再不情不愿,若心头警兆不去,周成也一样无法坐视不理的。
不是因为愧疚,而是看不明白。
隐隐中,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所以周成不得不从钱胖子的屋子出来,循着那个疯婆子被带走的方向,一路追了上过去。
让人意外的是周成并没有追多远就看见了自己的目标。此时的疯婆子正被一大群人精神病院的人员以及附近赶来的警察围在一处五层楼高的天台上。
大清早的,楼下便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观众,一大群人班也不上,菜也不买地站在那里指指点点,言语中颇为兴奋。
周成就站在了楼下围观的人群之中,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心生警兆。
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未知,如果连究竟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那事情的结局就通常都不会很好。
周成就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天台之上发生的一切周成便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也很意外。
意外的是那个女人并没有真疯,倒是她大有可能将天台上的那些人逼疯。
疯子说不出这么条理清楚的诅咒,骂不出这么有水平的咒骂。
这个女人在一遍遍不厌其烦,状若疯狂地诅咒。
诅咒她的家人,诅咒那些试图害她的人,当然也没有忘了那个用纸钱当成钞票,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周成。
周成感觉自己有点冤!更有点这女人不可理喻的感觉。
随着女人的声音,一声声传来,楼下的周成也的确感觉到了她刻骨铭心,犹若实质恨意。那一声声的如癫似狂般的恶毒诅咒,犹如九幽之地爬起来的恶鬼,让所有亲耳听到的人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心里发寒。
周成也不例外。
普通人的恨意不可怕,普通人的诅咒更是没有什么效果。若一般人随口而言的诅咒真的那么有用,这个世界还不得乱成一团?
周成不但很意外的是那个女人对自己的恨意从哪儿来?更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的自己的名字?要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在作死,是她自己在不依不饶。周成不但没招她,没惹她,反而从一开始就好心地救了她儿子。
她命中的劫难不是周成的造成的,她儿子的死,夫妻的反目,家人的厌弃更是跟周成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痛恨也罢,诅咒也罢。都不关周成什么事情,但周成身上涌来的寒意却告诉他——这女人的诅咒很可能会应验的。
是无心的,还是在刻意为之?
周成顿时顾不得隐藏了。这女人不能死,至少现在在她的怨念消失之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