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基沣仍然没有起身,一直蹲在地上。
莫菁苍慢慢的往琼香院走去,还未踏出几步,楚基沣再次说道:“你想要的,在我走之前会给你?”
莫菁苍回过头笑了笑,“我不着急,你有了结果,再给也不迟?”
说完话后,莫菁苍便觉得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她也不想多多深究,今天一天太多的事,她有些累了。
莫菁苍走后,不知何时楚基沣站了起来,独自望着天上的弯月,泪眼充盈。
他一身玄色束腰长衫,面如刀切的完美,阿来悄悄的来到他身边,为他披上一件披风。
那夜之后,莫菁苍便再也没有见过楚基沣,过了几天后,皇上的圣旨下来了。
第二日便传来不好的消息,说是皇上下旨的那天,内侍也往安郡王府去了。
打听的人回来禀报说,楚郎中受袭安郡王的爵位,而且其子也同样受袭。
一时,安郡王府从之前的少有人知,到如今的声名鹊起,风光无限。
东尧建国以来,从来没有外姓受袭的先例,而楚郎中的嫡子因着在小镜湖的宴上,救了公主的性命,便袭了爵位,都城中无不赞道小镜湖的时机,拯救了安郡王府。
楚基沣出发前一天,阿来赖琼香院禀报。
浓墨跟他走到穿廊下,听着缘由。
阿来将话传给了浓墨,转身浓墨便回到堂屋,禀报给莫菁苍。
“奶奶,刚才阿来传话,说是大爷从顾马夫口中得知,奶奶之前收到的书信,是以为疯和尚让他转交给奶奶,至于里面的内容,他也不知道。”
浓墨传完话,便退了出去。
浓晴躬腰问道:“奶奶觉得那顾马夫的话可信吗?”
莫菁苍点点头,别人问他,只怕他会不肯说,若是楚基沣问他,他定会如实相告。
“嗯,看来他是真的不知。”
浓晴急道:“奶奶,到底是谁想害你?还借助一个疯和尚?”
莫菁苍听到‘和尚’二字,不禁想到行知大师之前交给她一个黑色的包裹,包裹里面似是一本书之类的东西,不知是做什么用。
莫菁苍摇了摇头,“不知道,毫无头绪。”
那日之后,便没人再见过刘姨娘,据儒馨苑的下人们说,那夜相爷和刘姨娘在书房说了很久的话,相爷才命人悄悄的将刘氏送走。
莫菁苍想着,只怕是楚忠问出了一些东西,只是这些东西有着威胁,毕竟,刘氏曾经查探过太子的行踪,这一点绝不是安郡王府敢做的事。
肖童欢便被送去静慈庵,听说是肖童欢自愿去的,施氏拉都拉不住,德箜见她尘缘尚未了净,便准她带发修行,肖家追去静慈庵,也没能将肖童欢带回。
蓝渡因着身子尚未好全,施氏又不愿她在相府内多待,便遣两个人将她送去松鹤村。
楚基沣这几日回府,都在芮姨娘院里歇息,并未打扰过莫菁苍。
午后的阳光格外暖人心,伴随着秋风移至,院里的片片落叶被下人们扫的了一处。
阿来走后,过了一个时辰,便又回来传话,说是沣大爷领了相爷和大夫人的命令,今晚会在琼香院里歇息,请少奶奶为大爷多做些准备。
莫菁苍闻言,便知道楚忠和施氏的意思,他们二老是想借着楚基沣临走这晚,想让他们两个留下相府子嗣。
只是楚基沣是怎么想的,他竟然会同意呢?
今天楚基沣并未去宫里,而是在家里陪着楚忠和施氏,明天他就要启程去随州,此去不知何时能回,多陪陪他们也是应该。
随州和边池相邻,兄长莫甘廷直接从边池出发,在随州等着楚基沣。
想起边池的莫氏一家,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想着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天渐渐暗了下来,白天越来越短,夜晚来的也很快。
每次想到要和楚基沣见面,心里是一百个不愿,他的行为会让她失去原有的判断,楚基沣总会让她的警惕心拉高许多,还好这是最后一次,她只要应付着便足以。
晚膳,为了给楚基沣送行,这晚,所有的人都要去儒馨苑的外厅用膳。
莫菁苍趁着天没黑,便来到了儒馨苑,帮着施氏一起张罗着晚膳。
楚忠把楚基沣和楚基裕叫到书房内,三人从申时直到天黑,聊了许久。
施氏这边着人请了三次,楚忠三人这才走了出来。
施氏和莫菁苍等人在堂屋里坐着,一边聊着天,一边等着他们。
白蕊快步进屋禀道:“大夫人,奶奶,相爷和少爷们出来了。”
施氏闻言,扶着水嬷嬷起了身,封嬷嬷站在身后,仍然不敢上前。
施氏带着莫菁苍和楚绒玥一起往外厅走去。
等她们到外厅,楚忠三人还未到外厅,施氏站着和楚绒玥抱怨起来,“这爷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菜都凉了,还没到,就不能让沣儿好生陪我吃个饭?”
施氏的话音刚落,身后一个声音便想起,“咳咳……”。
施氏回过身看,见楚忠冷着脸望向她,赶紧收起抱怨的脸色,躬身道:“老爷!”
楚忠找到正中最北的位置,坐了下来,跟着施氏挨着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莫菁苍多日未见楚基沣,见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顺着楚忠的左手边坐了下来,自己也在他旁边入了坐。
待人都坐齐后,身后的婢子开始布上菜肴。
一顿饭下来,没有人说什么话,毕竟这顿饭的意义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