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一退出了堂屋,莫菁苍这才揉一下眉心,今日之事,若不是她让穆道事先安排着四人查探一番,还不知有这样的事。
在这个松鹤村,想不到还真有人胆大妄为,她的主意都敢打,想必是府中的人早已知会了。
“浓晴,这院子的人,除了三娘和小敏以外,你全都盯仔细了?”
“少奶奶,这你放心,浓晴明白,只是这四儿丫头,毕竟她们是自家姐妹,咱们若是真不带着她,她们两个能安心和咱们走吗?”
浓晴担心问道。
“不用过多的理会那几个丫头,若是她们不愿和咱们一起回府,咱们也不必勉强。”
“是,少奶奶!”
莫菁苍看着门口的秋千,在春风的吹拂下,前后轻轻的摆动,她越瞧越深,思绪不住地纷飞。
晚上贾婆子回到荣蕊院,便称病不起了。
莫菁苍让贾婆子干脆连屋子也不用出,等着人来接她,贾婆子被迫关在了东间厢房内。
翌日,穆道一大早便来请辞,莫菁苍嘱托了两句,便让他回府,这几天也多谢有他了。
穆道走的时候,一并将三个婢女的卖身契也交给了莫菁苍,还有之前莫菁苍交代的府中下人身份名册也粗略的给了她一份。
穆道做事执行力不错,只要她想让他帮的忙,穆道基本上都会一一应允。
穆道走后,顾家也没出现什么动静。
雪儿回来禀报说,顾东昨个夜里被封喜妹关在了柴房,任谁求情,她也不肯放他出来。
莫菁苍听闻,并不觉得稀奇,淡声只问了一句:“顾二郎呢?”
雪儿禀道:“顾二郎好像并未见到,从昨晚到今日傍晚,奴婢没见顾二郎离开,不知是去了哪里……”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莫菁苍挥着手,浓晴为她点上一些熏香,提提神。
“少奶奶,这晴天白日的,你说顾二郎会去哪里呢?总不能学着他老爹,也去那个庵里寻尼姑去了?”
莫菁苍勾起嘴角,“这恐怕说不好,瞧着那顾二郎眉眼狭长,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指不定在庵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浓晴笑的迷离,“少奶奶,这一仗咱们打的真痛快,浓晴之前总是被人欺负,如今好风水也轮到了咱们这边了。”
“还不是你机智,知道了贾婆子和顾东的私情,只不过我竟没想到,顾东的fēng_liú债这么多,本以为那个平素会说出他们是怎么串通好,却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可不是吗,这顾家的戏,一出接着一出的唱,真没有白费奶奶的心思,只是奶奶,浓晴还有一事不明,那四个丫头,奶奶是何时吩咐穆管家帮忙找来的?”
浓晴一边擦着平案上的双樽,一面勾着头问。
“之前出去的时候,悄悄和穆管家说的,没想到他昨日早上便和我说,四婢已找到,想必这个镖局是和穆管家有所交情,否则怎会这么轻易就请来这四位?”
堂屋外,霜儿回禀,说是见顾严旭急匆匆的前往临州城内去了,不知是寻找什么人?
莫菁苍想的事只怕一桩桩都要来了,顾家果然根深,这府中的靠山,估计不是她想象的那么浅。
莫菁苍让霜儿继续盯着,瞧着顾严旭何时回来,再向她禀报。
贾婆子称病不起,这堂屋里的打扫,便由浓晴暂且做了,浓晴擦拭着平案上的两樽汝窑花瓶,忽然想起什么,问:
“奶奶真的要和顾家人一起去静慈庵,奶奶不怕引来闲话?”
莫菁苍轻笑道:“怕什么,去静慈庵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而静慈庵的德箜住持身份贵重,府里的人不敢在那里放肆,咱们且宽心。”
浓晴放下手中的抹布,“奶奶,你说这也挺奇怪的,为何德箜住持偏偏要在静慈庵出家呢?临州城的北门,不就是皇家的庵堂吗?德箜住持怎么会舍近求远呢?”
浓晴只是听说德箜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但是谁,她也不知。
莫菁苍若有所思的想着之前二太太佟氏和婆婆施氏两人谈话的时候,她坐在一旁陪着。
她们曾私下说过,太子的生母去世的早,生母本是伯公府的后人刘氏,因身份卑微,家族突遭变故,太子过继给了当今的皇后来抚养。
太子的生母如妃,最终半年不到便郁郁寡欢而终,整个家族只有姨家遗留的孤女在外,免遭了横祸。
皇上因对如妃刘氏心生愧疚,不仅将她的儿子封为太子,连姨家的孤女秦氏也招入皇宫,做了婕妤恩宠有加,秦婕妤生的和如妃刘氏长得极像,皇上更视为珍宝。
秦婕妤得知自己的一族因皇上的猜疑而被灭后,心灰意冷的情况下,留下恭王陈玉礼,独身出家做了姑子,这一做便是二十年。
秦婕妤因常思念儿子,特在临州城东门的静慈庵出了家,方便儿子恭王每次回临州可以见她一面。
二太太明确和她说过,此事不能外传,只能自家人关着门说道几句,皇宫内如今也没几个人知道。
这个平素也是厉害,在庵里没待多少年,便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和顾东私交,想来松鹤村和静慈庵之间定有不可见人的往来。
话说回来,即使德箜知道了,她也未必会理会此事,左右打发平素离开静慈庵,便草草了事。
“出家人的事,咱们哪能想明白,且看顾二郎什么时候回来吧?”
莫菁苍嘴角微微勾起,浓晴望着她的神情,疑惑问:“奶奶,顾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