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谷雨。
窗外依然春寒料峭。
点点灯光笼罩。
李文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前来回晃动。
等看清楚了那团黑影,李文秀才明白是虚惊一场。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
竟然把一件外套撑在床头上,吓得一阵冷汗冒出来,睡意顿时就全消了。
抓起枕头下面的手表瞥了一眼,刚刚5点一刻,外面已经听得见早起的鸟叫声。
对于李文秀这样的重生者来说,晨读无疑是万恶的。
高中的知识在他的脑子里存了十几年二十年的时间,早就慢慢积淀下来变成了丰富的人生阅历。
与其说他是在重新学习,不如说是在唤醒高中时代的记忆。
尽管李文秀的精力并没有完全放到学习上,但是他仍然像一块海绵一样吸收着每一堂课的知识点。
脑子里再次刻画出一条条完整的知识脉络,随着唤醒的记忆越来越多,这条脉络也被梳理得越发地清晰。
很多时候,李文秀更多的是在发现一些自己曾经学而不精的东西,并再次重新用一种迥然不同的目光去理解这些知识。
所以尽管在学习上谈不上如鱼得水,但是李文秀仍然保持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优势。
李文武无疑是备受他打击的众人之间的一个。
虽然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是人的心里总是有这样的希冀。
当这种希冀落在李文秀身上的时候,往往也只能用天才来解释这样的不合理。
毕竟。
在旁人学习的时候,他在午睡。
在旁人午睡的时候,他还是在午睡。
二中的期中考试被安排在4月份第三个礼拜的周末,最近一段时间,李文秀大量子铺的扩张上面。
随着洪大庆郑重其事地宣布完期中考试的时间,李文秀也不得不再次把注意力拉到课堂上。
甚至连午休的时间都压缩到了一个极为短暂的程度。
这天中午。
李文秀仍然像往常一样,吃过饭就回到教室,并没有去格子铺那边瞎转悠。
刚进教室,他立马就看到3班的几个学生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什么东西。
三个女人一台戏。
更何况是四五个。
李文秀也没想着去理会,但是偏偏张丽丽那个小萌妹眼尖得紧。
“李文秀!”
“有事?”
“你知不知道,萧青走了?”
萧青走了?
李文秀还没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觉着这个词用得有些不贴切。
萧青那家伙不是活的好好的,走什么走!
不对!
李文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立马就抬起头,眼里有些疑惑。
“去哪了?”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其实李文秀心里很想说一句。
老子又不是萧青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她到哪儿去了。
“听说萧青去香港了,听高二的人说,她爸妈好像是离婚了,萧青跟了她妈妈,萧军跟了她爸。”
李文秀顿时就懵掉了。
萧青去香港了?这怎么可能!98年去香港哪里有那么容易,不管外面怎么样。
至少在98年的松平,去香港肯定还是一个比较具有谈资的事情。
毕竟香港才刚刚回归。
但是脑子里突然火光电闪似的,想到那天晚上萧青有些不太正常的表现。
李文秀到了舌尖上的话,立马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知道,萧青去香港这个消息,恐怕是真的。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萧青那天晚上并不是在无理取闹,而是在跟他道别。
李文秀顿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
尽管他跟萧青之间并没有很多的交集,但是此时却感觉到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无疑。
在不知不觉中,萧青竟然在他心底悄无声息地占据了一小块的位置。
一想到以后恐怕再难看到那个有一双大长腿的女孩子,李文秀竟然没来由地有些郁闷。
尽管并不知道上辈子萧青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出戏,但是那会毕竟两人没有任何的交集。
整个一个下午,李文秀都有点心不在焉。
直到下了最后一节课,李文秀去了格子铺,才发现萧青竟然在店里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一如她的干净利落。
纸条上并没有太多的内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李文秀,我走了!”
李文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把纸条轻轻折了回去塞进口袋里,心里谈不上悲伤,但是也断然没有什么喜悦。
在店里蹭了李红梅一顿晚饭,李文秀边继续埋头钻进了高高叠起的训练册中。
不过李文秀仍然会在脑子里想起来,假如哪天晚上自己并没有打断萧青的话。
她究竟会说些什么。
是当面告诉他即将离去的消息,还是别的什么。
第二天一早。
李文秀仍然早早地来到教室,一连好几天,洪大庆似乎也注意到李文秀最近的学习状态似乎有了较大的改观,心里也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高二那个叫萧青的女孩子去香港的消息他是知道的,毕竟二中就这么大个地方。
学校里一个女孩子去了香港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容易传开的。
随着期中考试的脚步愈发临近,察觉到李文秀学习的劲头竟然一天比一天大。
3班的几个尖子生也是倍感压力巨大。
尤其是杨伟和张欣荣,以及李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