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自然不仅仅是为了省事那么简单,按理说,一个品牌的名字,往往是相当重要的,不过沙河家具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是真要他费力气去想一个意义非凡的名字,在李文秀看来其实也没什么卵用。
能不能把一个几乎要倒闭的家具厂做成一个聚宝盆,李文秀心里的底气本来就不是很足,毕竟这个领域他涉足的并不多。
上辈子李文秀了解的行业,无非就是金融和地产以及零售这几个,而且他现在几乎是一门心思都已经扑到了便利店上,今年暑假最重要的战略就是去上海扩展便利店的市场。
99年,随着上海浦东新区的开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今后的几十年里,这么一小块地方肯定会占据国内经济版图举足轻重的一块,如果能率先占据这一块市场,那赚钱的速度自然是几何倍数地增加。
如果现在把精力分散到家具厂上,李文秀觉得还是有些得不偿失,退一万步讲,即使家具厂经营的一塌糊涂,李文秀心里也没有太多的遗憾,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总不可能把所有赚钱的生意都抓进自己手里。
“那成,那就还叫沙河,沙河家具,也不难听。”
李文秀也懒得跟他在这个上面计较,他也不是被钱昧了良心,这点人情味还是有的,好歹也要照顾一下老同志的感情。
年广久这个人,嘴里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对沙河家具厂,他其实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是自己一手从小做到大的企业,真要改了个名字,一时半会的估计心里还有点不爽利。
“那具体的方案,你是怎么想的,咱们家具厂的设备我也看了,技术上的问题我不懂,但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就刚才看见的,厂房里的那模样肯定不成,你得标准化管理,标准化操作,反而是研究所这一块,可以随意一点,有什么好想法好点子都集中起来,别搞以前的老一套。连中央都说了,要解放思想,解放思想你总听得明白吧?”
嘿嘿笑了两声,年广久也没答话,解放思想他要是听不明白,那就真该撞墙了。
但是说得简单,做起来难。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家具生产出来了,那你卖给谁?真以为随便是个玩意儿拉出去人家就抢?
那是异想天开,人家也不傻,货比三家还是会的,价格太高了没人买,太贱了不划算,别到时候思想是解放了,但是做出来的新东西连看都没人看,那就真要赔的裤子都不剩下了。
“没问题,去了一趟广州,我也知道自己以前有些坐井观天了,不过你放心,这一次咱们沙河家具厂肯定要走一条新路子,一鸣惊人不敢说,但是远超之前还是有把握的。”
年广久的心态还不错。
当然,李文秀也知道,这家伙心里的压力还是有的,李文秀可是在家具厂砸进去好几百万了,要是真赔得一干二净,就是把他卖了也不行。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家具厂接下来的调子定下来了,不过销售这一块,李文秀还是有些没底。
当然,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李文秀也没想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
在家具厂吃了顿便饭,李文秀也没多说什么,跟年广久交代了几句也就准备回市里了,回去跟杨青见一面,交代一下广告的问题,他就得马上赶到上海那边去跟杨彪碰头。
那小子现在一天两个电话几乎是不带停歇的,李文秀也想早点过去,他不开口,杨彪也迈不开步子。
一群人出了场子,这还没上车呢,李文秀就看到年高鬼鬼祟祟地朝自己凑了过来。
这小子纯粹的自来熟,刚从省里的一家专科院校里毕业回来,听老年的意思,也没找工作,就在厂子里干活,算是子承父业吧,毕竟年广久在厂子里也是有股份的,将来真做大了,他一个富二代的地位肯定跑不了。
年广久一看儿子憋着劲往前面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当老子的,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玩意儿,这小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爸,你让我说,你别拦着我啊。”
李文秀原本还以为年高这小子是在搞什么幺蛾子,没想到他还真有事情找自己,顿时也来了兴趣。
其实李文秀也不是闲得慌,他这会儿时间老精贵着,还真没空在这里跟年高瞎扯淡,不过也算是给老年一个面子吧,还是耐着性子站在边上等年高过来。
“年哥,你找我有啥事?”
从他老子巴掌下面冲出来,年高正在兴头上,李文秀一开口,他就说开了。
嘴里什么连锁商城,什么家具城的,乌七八糟的各种词汇蹦出来把李文秀弄得有些目瞪口呆。
当然,他不是气的,而是吓得,这家伙不会也是穿越的吧,家具城都知道?
李文秀虽然知道红星美凯龙在1999年已经有了,但是他毕竟不是那种博闻强记之辈,重生也不是万能的,自然不可能知道红星美凯龙要等到明年才会设立品牌,开始品牌商场的扩张之路。
所以年高嘴巴一张,他自然有些吃惊,这家伙,脑袋很灵光啊,比他老子要强。
家具城的念头,李文秀自然也是有的,不过他原本是想着这东西目前还不成熟,等再过两年,等市场稍微打开了一点,家具厂的设计和生产工艺有了一点积累之后再进行这个步骤的。
但是被年高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小家子气了,事实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