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最后一天,方宁和田向平从十字街路过,原本属于自家的店铺已经更换了牌匾,生意也随着国庆假期人流量的增多,营造了出一种火爆的景象,玻璃门窗内服务员忙忙碌碌,吃饭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人声鼎沸,夏立言走出门倒茶渍,脸上的笑脸灿烂无比,还有他们的儿子夏程和儿媳妇也高兴的不得了。
方宁环抱着手臂,没有过于靠近,只是冷眼旁观。
田向平说,“这两个多礼拜内,他们父子俩确实把虾锅店弄的风生水起,可也存在了许多的问题,首先你们以前提供基围虾渠道的人拒绝提供送货,这导致他们库存一天天减少,只能够在短时间内寻求其他的渠道,可咱们这边是内陆地区,距离岳阳洞庭湖还有鄱阳湖那边也有些距离,虾子长途送过来,有些都变质了,这些都是我安排里面的内应告诉我的。”
方宁皱眉,继续让田向平说下去,“可尽管是这样,那些变质或死掉的虾子他们也没有处理掉,而是经过油炸和烹煮过后做出油炸虾备用,反正放了香料和防腐剂在里面,客人也吃不出什么异味来,只是这些油炸过的虾保管的很严密,我的人还没能接触到,你看是不是要采取一些什么举措?”
“不用了,我另有安排,你做的很好,到这里就够了,到时候钱我会打给你的。”方宁颔首点头,这个时候他的冷静无比。田向平也识趣的点头,不再过问。
方宁仔细算着时间,十八大全会召开的时间是十一月八号,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有关食品卫生条例的问题会在大会上提出来,而大会结束后,食品安全也即将成为重中之重,基本上弄的全国风雨飘摇,从省市到县镇再到乡村全部被涉及,尤其是在毒奶粉,速食鸡,注胶虾等等事件被曝光在人们面前,更是引起轩然大波。
本来方宁家之前的由龙爷爷这个渠道提供的基围虾都是自家水产的,根本就没有食品检疫,再加上,他们在卫生间,街道办事处等等都打点了关节,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事情,就权当做不知道,而由夏家父子接手,这打点的关系也自然变更了,那边人只认方兰,不认识你什么夏立言,有钱你自然还是大爷,是大金主,没钱你是谁?
不剥你层皮不罢休,而抠门的夏立言自然不会出这份冤枉钱,既然没有关系,而大部分虾子都是变质或者死掉的,那就成为了安全隐患了。
只是这些看是细小的隐患对于被金钱冲昏头脑的夏立言父子来说已经看不见了,他们只在乎那些虾子变成虾锅以后,能给他们带来多少的利润,毕竟他们也是东拼西凑,借了许多亲戚朋友的钱来盘下这个铺面的,资金周转是最大的问题,所以急需要钱。
现在食品安全问题还是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可等到十八大全会结束后,那就成为了催命的铡刀,而夏立言他们这样的做法也无疑是取死之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可是方宁等不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天到晚。如果要十年才能报仇,方宁宁愿做那小人,况且汉代改革家恒宽在《盐铁论》里也曾说过,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聪明的人会根据时期的不同而改变行事的策略,智慧的人会根据事情的不同而改变处理问题的方法。
而眼下,方宁却可以拿这变质和死掉的虾子做文章。
他们回去后。沉思考虑了许久,方宁打电话给苏灿,简单说明来意。
苏灿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他从来都是被动式的,只会被动的接受磨砺,然后绝地反击,而方宁不同,他骨子里拥有源自老方家的野性,喜欢主动出击。
就是这放假最后的一晚上,苏灿带上他家人请了周建雪家人在夏氏香辣虾锅店吃晚饭。
苏灿父子订了一桌雅间,四人齐聚在一起家长里短的聊天。
跟着周建雪一起来的是他堂兄刘红松,文质彬彬,看起来就是政府机关的干部。
他们吃着滚烫的虾锅,聊着国内国外发生的局势,有时候苏灿也能说上几句,旁征博引,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刘红松夹着油炸过后拌着辣椒油的虾咬了一口,顿时就皱眉,觉得味道微微有些不对,他不动声色,把油炸虾放在了一边,又夹起另外几只,让周建雪也吃一口,两人吃了过后,反应过来了,这味道有些不对劲,一般人或许吃不出来,但是对应于他们这些经常与食品卫生打交道的人而言,哪怕是细小的差距,也能吃出猫腻来。
刘红松诧然了,放下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灿父子。因为长期在行政单位做事,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在少数,所以他看人也都带着不同寻常的目的,这变质的虾锅,加上他们特殊的职业关系,这里面有点门道啊。
其实他还真的错怪苏灿父子了,除了苏灿外,苏成业压根不知道什么事情,以为就是单纯的家长会面,聊聊天啥的。
苏灿父子在那吃的挺高兴的,看到刘红松突然不动筷子了,也一头雾水,不动筷子了。
“失陪一下,你们吃,我去上卫生间。”刘红松带着文质彬彬的笑容,推椅子起身。
“好的,好的。”
刘红松出了雅间,问了服务员厕所哪个方向,其实是看厨房卫生情况,或说是职业病,他敏锐的感觉到这家店不一般。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探明一些消息,刚好碰到夏立言的儿子夏程。
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