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耘昭到了约定的地方,也就是县衙门口。
齐伯与阿德叔两个正伸长了脖子看呢,好不容易看到姜耘昭回来,忙就迎上去,岂料,还没走到跟前就看到姜耘昭原本干干净净的衣裳上面全是泥土,甚至她的脸颊上还带着淡淡的伤痕,倒像是蹭在什么地方蹭破了皮。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齐伯慌忙迎上前急切的问道。
好端端出来这一次,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小姑娘家的脸面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
姜耘昭淡淡一笑说道:“路不熟,又着急着赶路,冷不防有个水沟,跌了一跤,无妨。”
那险些被人抓走的事姜耘昭决定烂在心里,坚决不告诉别人,尤其是齐伯。
倒是阿德叔看看姜耘昭若有所想,肃宁县的街道虽然不算很好,可却是没有小水沟什么的,怎么就会被绊倒?莫不是这丫头才遇到地痞流氓了?
他虽然不经常来,可是也曾经听说过,肃宁县的街道上,有一些地痞流氓,专门抢人钱财,经年累月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抢过。
虽然县衙里也曾经安排人处理过,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人与衙门里的人有勾结,每次整顿的时候,就不露面了,整顿过后那些人依然出现,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多回,县衙也懒得管了,只要不出人命,就由着他们了。
好在阿德叔也不是多事的人,既然姜耘昭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多问。只是,他心里略微有些担心,这孩子真的没事吗?怎么看着好像受伤不浅?要不要带着她去药铺里看看?
阿德叔征询的目光看向姜耘昭,姜耘昭瞬间读懂了阿德叔的意思,忙就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要紧的。
阿德叔只能压下这个心思,大户人家的姑娘,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倒不用他太操心。
“阿德叔,户籍和地契可办好了?”许是疼的太厉害了,到了这会子,姜耘昭原本疼的厉害的地方都有些麻木了,面上的表情也自然了许多。
“办好了,这里呢。”阿德叔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拿出几张纸道:“这是那几亩良田的,这是荒地的。都是按照新户籍的名字办的。这个是给您单独办的户籍,名字倒是与你的名字有些类似,叫姜德昭。”
姜德昭?姜耘昭一愣,还真是呢,这名字确实与自己的很相似。她接过那户籍看看,上面写着姜氏德昭,父姜明朗,母张氏玉梅,陈留县人士,甲午年壬申月癸巳日生人。
这年纪与自己也相当,只相差几个月,将来便是拿出去,也不会引人怀疑。
姜耘昭脸上荡漾起大大的笑容,十分真诚的谢了阿德叔之后,她才将几张纸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收起来:“阿德叔,这事儿让人受累了,只怕也花了不少钱吧?”
让别人帮忙是应该的,可绝对没有让人帮忙出力还花钱的道理。
阿德叔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里就受累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帮个忙算啥。只是给你办户籍花了五两银子。”
姜耘昭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才花了五两银子,就办了这么大的事儿。可以说解决了自己的所有后顾之忧。
她笑道:“那些东西我都已经卖出去了,换回来不少银子。等回去以后,我就把钱都给您。阿德叔,这事儿除了咱们三个人,我不想别人知道。”
阿德叔赞许的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呢,所谓财不外露最要紧,县城里可不想他们七家村,谁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盯着呢,再怎么也不能再大街上给钱。小姑娘自己想法子换了身份,这事儿最好还是不要被人知道的好。
“可是,地都是村子里的,到时候你就算不说,别人也都知道你买地了。”阿德叔沉吟片刻说道。
姜耘昭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这个事情好办,回头就说是我堂姐在咱们村子里置办了些地,交给我打理。”
姜耘昭、姜德昭,这不就是最好的借口么?
“成!这事儿咱们就这么定了,就是给你婶子我也这么说。”阿德叔憨厚的笑着应了。
“咱们现在先找个地方去吃饭,我都饿坏了。”姜耘昭说话摸摸自己的肚子,这都快唱空城计了。
“我带了干粮,咱们凑合一点算了,等回家再吃吧,外面的吃食数量不多价格还高。”阿德叔有些舍不得的说道。
县城里他来过好多次了,只要当天能回去一般都吃干粮,很少去食肆里吃过,就更不要说酒楼了。
农民一年的收入也经不起去下两次馆子。
“阿德叔,没事儿,咱们也不吃太好的,就吃一碗热汤面,暖暖身子。”说话的功夫姜耘昭带着二人到了一个小食肆。
这处所在前世的时候姜耘昭就知道,没有多余的花样,就是最简单的素面条和馒头,但是味道不错,数量也还好。
阿德叔就怕姜耘昭才换了钱就乱花,见她带他们来的是小面馆也放心了很多,不过就算是最便宜的汤面也要五文钱一碗,换了他自己绝对舍不得。
家里头的日子不好过,眼看着几个娃娃的年纪越来越大了,都还要娶媳妇呢,能存一文钱是一文钱。
阿德叔想起姜耘昭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应该没有受过委屈,这样便宜的素面能吃下去已经不容易了。
小食肆虽然不大,可是吃面的人却不少,姜耘昭找了一张桌子随意的抹一抹凳子之后坐下来,扬声要了三碗素面。
阿德叔原本还怕姜耘昭嫌弃这里不好,可看着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