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显然也被姜耘昭适才的话给吓坏了,她之前一直都觉得,他们当初的事儿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应该没有人知道,且刘氏身边的人都被打发的差不多了,刘家怎么可能找到证据?不,一定是姜耘昭随口说出来吓唬自己的。
“我没有,你胡说!”邱氏慌乱的说道,只是她的表情到底出卖了她的心虚。
姜老太太也被姜耘昭忽然之间说出的话中的信息吓呆住了,耘昭这话只是随口说的,还是真的?
但是,当她把目光投向邱氏的时候,看着邱氏脸色一变再变,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年刘氏的死看起来果然与她知道的不一样,就算耘昭说的不是真相,大概也相差不远了。
这事儿如果是真的,就是姜家害死了刘家的女儿,那刘家要怎么心大才能做到以德报怨去花钱救自己的仇人?
“不是你?那是谁?你以为这件事没人知道,所以就能随意抵赖对吗?可惜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以为处理的很干净,却不知道刘家早就找到了证据。”姜耘昭步步紧逼,一步步的走向已经快要奔溃的邱氏。
邱氏连连后退,一再说道:“不是我,我没有,刘家要是真的有证据,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拿出来?”
“刘家不拿出来,只是顾念着我,要不然早就对簿公堂像你们索命了。邱氏,你以为如果不是害怕我被你们牵连,你们现在还能这样平平安安的生活?可惜的是,父亲他做错太多事,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就算刘家有心饶了他,可老天不饶他。”
姜耘昭呵斥了一顿邱氏之后,忽然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姜老太太的面前哭着说道:“祖母,请您谅解,孙女儿实在是没有这个脸去求外祖母给咱们家掏银子换父亲的平安,且不说父亲这事儿花钱是不是有用,便是真的花钱能救出父亲,难道我还能求着外祖母救杀女仇人的命么?若是您,您难道真的能做到这样不计前嫌么?”
姜耘昭的一番话,已经将姜老太太说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她现在被震惊的根本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
怎么可能这样呢?当初刘氏不是难产而死的么?怎么在十几年之后就变成了被人害死的了?
大郎真的与邱氏合谋害死了刘氏吗?大郎难道在那时候就已经变了?姜老太太内心里不想承认这个可能,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
当初刘氏才刚下葬,大郎就求着她让她去邱家下聘,她最开始的时候并不同意,觉得热孝就成亲,到底有些凉薄。但大郎说的是姜耘昭年纪小,不能没有人照顾,又说邱家姑娘多好多好等等的话。
而邱氏进门之后,不过七个月时间就生了姜明玉,当时大夫说是早产,又说婴儿孱弱,她在满月之前也未曾见到明玉。她也只当是早产。现在想起来,姜明玉根本不是什么早产,当初根本是两个人珠胎暗结,不得已才会在刘氏热孝期间就成亲。
可怜自己以为自己一生精明,谁知道在最大的事情上,居然被这个贱人糊弄一个彻底。而且还以为姜明玉是早产的可怜儿,所以这些年来对她十分照顾疼爱。却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孙女儿居然是个奸生子!
“原来是如此,难怪当初你外祖母坚决要与我们府中划清界限,原来如此。”姜老太太倒是不护短,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将心比心,如果她的女儿被人害死,她不活撕了哪家人都不算,就更不要说两家和平相处了。
“母亲,您别听耘昭胡说八道,她一定是被刘家的人蛊惑之后才会这样想。耘昭,快告诉你祖母,这都是你浑说的,根本没有这回事。”邱氏有些慌乱的说道。
可是,不等姜耘昭说话,姜老太太已经凄厉的呵斥道:“是吗?那你敢说,明玉是早产吗?你对着佛祖起誓,姜明玉是七月所生还是满月生产?”
姜老太太这话有些凄厉,听的邱氏毛骨损然,她一直都觉得姜老太太根本没有将刘氏放在心里,所以,对于刘氏的死也根本没有在意,可现在怎么感觉有些不一样?
她哪里知道,姜老太太一辈子就是个守规矩食古不化的人,她确实不喜欢商人出身的刘氏,所以对刘氏多有苛责,但是她却从来没想过,为了摆脱刘氏,就应该要了她的命。
她之所以认可邱氏,也是根本没想过她早与姜伯康有了首尾。但现在只要想到她居然在未婚的情况下珠胎暗结,才匆匆忙忙嫁到姜家,就觉得恶心的不成,就算是看到邱氏这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充满了嫌恶。
她现在看向邱氏的眼神就好像邱氏根本就是一坨肮脏物一般,便是站在自己面前,都侮辱了她的眼睛。
而姜耘昭赌的也是这一点,证据刘家确实没有找到,当初姜伯康与邱氏将尾巴打扫的很干净,便是苦苦追寻多年,也只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没有确凿的证据。
但是,那又如何?不能去告官,只要老太太相信就可以了,不是吗?姜伯康这一次肯定是丢官免职,邱氏再没有可以依仗的人,要是老太太也厌恶她,邱氏要在姜家立足就很难了。
她不会让邱氏去死,但是却一定会让尝遍这世上的苦楚,让她知道,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
显而易见老太太相信了,事情也正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刘氏,以至于姜明玉,都必然成为老太太手中的弃子。后面的事情基本不需要她出面,她只要委委屈屈的表现出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