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从善还没离开,忽然又有两个人来找姜微澜了。
不是别人,正是郭先生和王先生两个,远远看过去,就见两个人步履很是匆忙,踩在田埂上的时候,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更是不难发现,二人衣摆上也沾染了不少的土,根本没有平日里作为读书人的姿态。
“二位先生怎么来这里了?”姜微澜眨眨眼睛,在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才问道。
这两位先生可是拿着读书人的架子呢,一直以来都不肯到田地里来,说是有辱斯文,这会子怎么忽然来了?
“小姐,求您救命!”郭先生脸色十分焦急,看到了姜微澜之后,也顾不得别的,只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双膝落地的时候,几株土豆直接被砸到了土地里。
王先生看起来比郭先生稍微好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迟疑了片刻之后,终究也跪了下来。
“小姐,我们二人此次来,是求小姐大恩大德救救我们两家人!”王先生说话倒是平静一些。
姜微澜当下就清楚了,原来这二人也是知道外面现在形势紧张,所以想到在外面的家人了。
她曾经两次找过郭先生和王先生,但是当时二位先生都拒绝了她的提议。她甚至都不知道当初这两位先生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提议,毕竟当初就算是没有任何危险,难道接了一家子人来也是不错的。
而现在在路都已经挖断的情况下,这两个人又来让她帮忙,这让她怎么办呐?
“郭先生,您先起来好吗?”姜微澜很快闪身避开,不肯让郭先生跪在自己面前,一面示意从善将他拉起来。
从善马上过去将郭先生扶起来,其实郭先生本意不想起来,可是他就是一个书生,哪里能跟从善这个武夫相比,自然是被很轻易的就从善从地上拉起来了。
郭先生诧异的看看从善,明明他没有打算起来,可为什么就这样随着起来了?
“郭先生,这件事我无能为力,您也知道,我已经让人将通往千蔬园的路都截断了,现在,根本不可能离开千蔬园。而且,外面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谁都不知道,我如何能贸然让其他的人出去?万一到时候引过来其他的人,如何善了?”姜微澜没有心软,而是一字一顿的将庄子上面临的具体情况说了出来。
郭先生虽然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姜微澜可能会不答应,但是当真的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垮掉了。
家里的人难道就只能让在外头自生自灭?他这一时开始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小姐前后两次来找他的时候,他都不同意?就算当时觉得不会出什么大事,将家里人接来也没有什么损失啊。
当时他到底都想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执迷不悟呢?现在就算是后悔死有用吗?家里的人能有一个活命的机会吗?
“小姐,真的没办法了吗?”郭先生不甘心,但还是抱着试探的心思开口说道。
王先生也是睁大了眼睛盯着姜微澜,看姜微澜要怎么回答。他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不像是郭先生,一大家子人呢,要是出了事儿,郭先生后半辈子估计都活不成了。
王先生心中也后悔,当初我为什么就那么执拗?如果能听得进姜微澜的话,哪里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小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郭先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他家中还有老父亲老母亲妻子儿女,一大家的人呢,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但是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哀求眼前这个小姑娘。
姜微澜对郭先生如此表示深切的同情,但是,她也清楚,不能为了救可能存在危险的郭先生和王先生家里的性命,就将其他人的性命置于绝境。
“先生,请原谅我无能为力,不过我答应你只要有机会,一定去先生府中。”姜微澜最终还是摇头。
郭先生浑身的力气被抽干净一样,人都站不住了,最后还是王先生扶着他离开。
“小姐,您就这么回绝了郭先生,就不怕郭先生心里想些什么?”从善有些迟疑,但还是问了这一句。
他知道自家小姐对三位先生有多么看中,想来小姐肯定也不愿意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郭先生当初没有抓住机会,现在再提出这个要求确实有点难了。
姜微澜对此其实也很为难,她艰难的摇摇头说道:“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愿意去接他们的家人,可是你也知道,就现在这种局面,我估计我们已经被人惦记上了,绝对不能让人发现。”
她想过,如果要去接人的话,只能她自己去,别人都不安全,但是如何将其他的人一点都不惊动的接过来,这是一件很难办的事,万一暴露了自己的空间,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样的大祸。
她有救别人的心思,但是没有害自己的心思。不管是郭先生还是王先生,家里的人都是从未见过的,更不知道是否可靠,再说了,,就算是可靠,见到如此巨大利益的时候,难道还能没有些多余的想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上辈子就已经很清楚了。
“小姐您说的是,最近这几天,我在巡山的过程中就发现有人似乎在寻找通往咱们庄子的路,但是都被我们机智的避开了。我问过从琳和从玢了,他们两个人说是也见到过。”从善对此也有些担心,只要有人惦记上,迟早都会找过来,这问题还真是难处理的很。
姜微澜何尝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