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耘昭从来都知道,自己与邱氏缓和是不可能的,将来总有一天要遇上,如果她不努力,邱氏绝对不会让她好过,总还会让她如同前世一般凄惨可怜的生活。
齐伯拿着沉甸甸的银子,面上却没有喜色,曾几何时,姑娘居然需要自己这样辛苦了,若是老爷肯惦念一点骨肉之情,如何会如此?
不过,如今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罢了,还是自己多帮着姑娘做些活儿,让姑娘能稍微轻松一点。
“姑娘,这么多的钱,是怎么赚的?”齐婶可没敢想姜耘昭的香粉送到县城里就不能换回这么多的银子。
虽然她也知道姑娘那些都是不错的东西,但是没有人脉,没有包装的香粉,就算是好的,也不会被人看中。
“十两是货款,二十两是醉胭脂的老板娘借给我研制新产品的。”姜耘昭也没打算瞒着。
既然决定要好好过日子,那一家子人就要团结起来,包括大牛在内,都要团结起来才能一条心。
“姑娘,你放心,我以后下地回来,就帮着你磨浆。”不等齐婶开口,大牛已经反应过来开口说道。
众人听了大牛这话,都哈哈笑了起来,气氛空前的好。
姜耘昭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在身边还有这么几个人能帮自己。
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将来总有好日子过。
姜耘昭从第二天开始,就投入新产品的研制,香粉的制作,虽然算不上一本万利,但利润还是很丰厚,姜耘昭觉得暂时还是要将这个生意做上手。
“姑娘,您还是休息一会子,别累着了。”看姜耘昭忙了一下午还不肯休息,齐婶有些心疼的说道。
脂粉制出来确实能赚钱,可是姑娘这样日夜忙着,实在是太辛苦了些,到底姑娘才十二岁的年纪。
姜耘昭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笑笑道:“齐婶,您可别担心我,这些活儿也不累,不就是坐着干活儿,总比日夜奔波要好的多。”
“大牛不是说了,等他回来帮你磨浆。”
“大牛跟着齐伯在地里干活已经很辛苦了,怎么能让他回来还干繁重的活儿。”姜耘昭摇着头说道,手底下却一点都没有停顿。
齐婶有些心疼的道:“姑娘这性子倒是真与太太一模一样。”
母女两个一样的倔强,一样的顽强!也一样的体谅人。
齐婶不经意提起母亲,姜耘昭忽然就想了解母亲了,她笑着说道:“齐婶,我娘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母亲在她尚未记事的时候就去了,从她有记忆开始,府中的主母就是邱氏。
邱氏最开始的时候,貌似对她还算不错,但是后来,邱氏先后生了一女二子,对她这个继女自然就说不上好,但是也算不得坏。
当然这只是姜耘昭最开始的想法,在经过了前世的凄惨经历之后,姜耘昭才知道,邱氏对她的不错不过是面子上的,那是为了维护她贤良淑德的名声,而骨子里,邱氏恨不得她死。
也是呢,她的存在,会一直提醒邱氏,她只是个填房继室,就是她的女儿也比原配太太的女儿低一等。
凭什么一个没娘的野孩子能得到那样好的亲事?凭什么一个商人之女所生的孩子要压过自己的孩子?若是自己怕是也要这么想。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恨意才会日复一日的折磨着邱氏,最终,才会让她不得不做出将她从姜府驱逐出去打算,而且是将她送到了千里之外的肃宁县老家,基本算是永绝后患。
现在想起来,没有了她这个碍人眼的人存在的姜府,一定会让邱氏觉得从未有过的自在和舒心。
不得不说,姜耘昭真相了,她的猜测即便是不完全正确,也与邱氏的想法没有太大的差别。
邱氏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姜耘昭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可以容忍,但是随着姜耘昭年纪越大,长得越来越像亲娘之后,邱氏就如同百爪挠心一般的难受。
因此,她甚至顾不得自己的名声,想尽办法将姜耘昭送到肃宁县。在她的认知里,一个从没出过门的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样的本事在肃宁县老家那样艰苦的地方生活下来?
何况,姜耘昭本身就是个没有吃过苦的,身体加上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姜耘昭大概连一年都熬不过去,只要接到姜耘昭病故的消息,她就算是彻底解脱了。
只可惜的是,姜耘昭是个命硬的,不管前世今生都是个命硬的人,因此前世,邱氏才不得不想办法一次次的对付姜耘昭。
“太太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更是个心地善良很纯情的女子,只可惜的是,到底是商家之女,老爷贫寒的时候,对太太还好,可老爷出仕为官之后,就对太太颇有些不在意了。”齐婶很郑重的说着自己心中的女主子。
要不然老爷怎么可能在太太去世不到百日就将新人迎进门?又为什么会在新太太进门不到七个月就生下二小姐?可见二人早就有了首尾。只可怜太太到死都在为老爷着想,生怕老爷受委屈。
只是,这些话却不能对小姐说,小姐现在已经被老爷和老太太厌弃,如果再说这些给小姐听的话,小姐会对老爷和老太太心又怨怼,如此对小姐的将来不利。
姜耘昭重重点头,前世的她没想过母亲当初为什么会早早就抛下自己去了,但是这辈子,她仔细的想过前世的点点滴滴之后,总觉得母亲的死或许根本不是意外。
母亲是难产而死,但是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