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芍药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可是万一不成呢?她岂不是完蛋了?
“不,姐姐,我害怕,我不要!”
王芍药后退,试图远离王牡丹。
王牡丹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绳,死死地咬着王芍药不撒手,一步步逼近,一步步哄着。
“芍药,姐姐求求你了,你难道忍心看着姐姐出事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帮忙拖着,我好去求救啊!不然难道你有把握一定救我出来吗?”
王芍药哭了。
王牡丹对王芍药的眼泪置之不理,继续说:“我发誓,我保证,一定救你出来好不好?我只有你一个妹妹,难道还会让你出事吗?”
王牡丹也哭了。现在火烧眉毛,她也是没有办法啊!
这边还在想办法,杨司绣那里的审问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不不关我的事!是……是萍儿托我给她带的东西,我只是个跑腿儿的啊!”
说话的是尚药局的小高子,跪在地上吓得六神无主了。
“萍儿?”
杨司绣凝眉,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经身边宫女一提醒,杨司绣恍然,萍儿是司绣司的宫女,和楚云晚住一屋。楚云晚先前还说过,化金油是萍儿给的,只是没有证据。现在人证有了。
很快,楚云晚和萍儿被带上来了。
萍儿一出现,小高子快速指着萍儿说:“就是她!杨司绣明鉴,是她让我出宫的时候顺便给她带瓶化金油的!不关我的事啊!”
萍儿听小高子揭穿她,脸都白了,作势要去撕小高子的嘴,被旁边的宫人拦住。
“杨司绣,他诬赖我!”
“我没有!”
“安静!”
杨司绣吼了声说:“楚云晚说化金油是你给的,如今找到人证了你还想抵赖!?”
“杨司绣,他们是串通好的!你不能信啊!”
萍儿打定主意抵死不认。
“那就用刑!”
突然,一记冷嗖嗖的声音响起,止住了萍儿的喊冤。
萍儿抬头,恨恨地瞪着说用刑的楚云晚。楚云晚毫不退却,双眸冰冷地回视她。
比眼神?她会怕?
她很清楚,化金油就是萍儿给的,既然萍儿不肯认,那就用刑好了。
如果不是有人来查,楚云晚现在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自己都不敢想,还妄想她仁慈?萍儿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害了人还敢理直气壮!?
“楚云晚,我们好歹也是同一屋的,你居然想对我屈打成招!”
楚云晚嘲讽地笑了,“同一屋?你听了别人的唆使来陷害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们是同一屋的?屈打成招?化金油到底是不是你给我的,我们两心知肚明,不是吗?”
“就用刑吧!”
待在后面小厢房里的墨子琰走出来,干脆利落地同意了楚云晚的提议,倒是旁边跟着走出来的墨子文听到用刑两个字有些不忍。
萍儿害怕了。
“不,你们不能私自用刑!”
墨子琰道:“大皇姐在一生中最重要的大婚之日被人害得颜面尽失,真正的幕后操作之人,别说用刑,即便是把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也不为过。”
墨子琰阴森森的声音吓得萍儿毛骨悚然,连楚云晚听了都心底寒气直冒。
宫里头,主子对他们这些奴才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
萍儿虽然害怕,但她也不笨,只以为是墨子琰在吓唬她,还是梗着倔劲不肯认,以为自己这番作态会博得大家的信任。
可是萍儿到底错估墨子琰了。他从来不是吃这一套的人,立马命人把刑具拿来,是一套夹指棍,称之为拶刑。
萍儿见到工具,总算掉泪了,醒悟了,大吼大叫着求饶,说自己招,什么都招。
墨子琰冷哼,“现在才招?晚了!”
他手掌一挥,几名太监上前,钳制住萍儿的身体,把刑具往萍儿手指上套。
萍儿挣扎得厉害,口中惨嚎不断,吵得人心烦。杨司绣索性让人用软布堵了她的嘴巴。
萍儿喊不出声,只剩下喉咙发出的嘶鸣,然后刑具一用力,她疼得背脊弓起,人一下子倒在地上了,脸色因为疼痛,又不能喊出来,憋得通红。细密的汗水很快把她垂在脸颊两侧的碎发浸湿了。
泪水淌了满脸。
墨子琰看准时间,很有分寸地叫停,正好处在萍儿欲昏不昏,还保持清醒的程度,然后再审问她。
萍儿倒在地上,通红的脸色退却,变得越来越苍白,有气无力地把王牡丹是怎么给她许下好处,怎么唆使她让楚云晚用化金油的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王牡丹利用自己是掌绣的身份,答应萍儿,事成之后,会好好提点她,在司绣司罩着她,会助她成为绣娘一臂之力。
虽然萍儿在绣房做事,但算不得真正的绣娘子,只能帮着绣些次要的东西,所以有了王牡丹的保证,萍儿一时昏了头,就答应了,去找尚药局的小高子,托小高子出宫的时候帮忙带瓶化金油。
杨司绣气死了。她没想到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居然是王掌绣。亏得王牡丹还是掌绣!马上让人去请王牡丹了。
只是去请王牡丹的宫人还未出门,王牡丹自个儿来了,且是满脸怒容。
她拽着被绑了双手的王芍药进来,对王芍药呵道:“跪下!”
王芍药战战兢兢地跪了。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唱的是哪出?
王牡丹瞥见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萍儿,再看看旁边散落的刑具,心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