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辰妃太阴险了,居然想给她扣一顶奸细的帽子。
楚云晚惶恐地磕了一个头,“回娘娘的话,奴婢的母亲是大盛朝人氏,现已病逝,至于父亲,早在奴婢出世前就已经过世了。奴婢从小在大盛朝长大,因着没有双亲,孤苦无依,才来宫中伺候,以求有个落脚地。”
除了父亲有没有过世未可知,其余的都是很容易就能查到是不是和楚云晚说得一样。
辰妃倒也不怕楚云晚撒谎。
西陵和大盛朝向来和睦,奸细一说太过严重,且没有证据。辰妃刚才也只是吓唬吓唬楚云晚罢了,想看看楚云晚会是什么反应。
不出辰妃所料,楚云晚吓得忙磕头,一股脑儿地交代自己的背景,不敢有丝毫隐瞒。
除了眼睛不同,这宫女跟普通宫女没什么两样,并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一样的卑微,一样的低贱。
辰妃还以为是楚云晚身上有什么百折不挠,或傲骨,或有自尊等这方面的品质吸引了墨子琰。结果一看,呵呵,是她高估楚云晚了。
“本宫听说,你与四皇子的关系很熟络?”
正题来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与四皇子殿下……并不熟。”
至于如何不熟,为何不熟,楚云晚没有解释。她怕解释得越多,等于欲盖弥彰,以辰妃的城府,必不会信。
“哦?不熟?”
辰妃笑了,只是那笑容落在楚云晚眼中却是蕴藏了危险的气息。
“不熟,他会为了救你出来,插手嫁衣的事?”
楚云晚茫然地想了想,茫然地问:“四殿下是为了救奴婢?”
“难道不是?”
“难道四殿下不是为了帮长清公主吗?”
“……”
辰妃语塞,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面那个一脸天真,一脸茫然望着她的宫女了。
人人都说墨子琰是为了救一个叫“楚云晚”的宫女,可这说法分明是萧皇后暗中散播的,于是大家的思维都走偏了,却没有想过,嫁衣出问题,受伤害最深的是长清公主。
墨子琰帮自己的姐姐查明真相,帮姐姐出气,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辰妃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都说孩子的眼睛是干净的,难道是她在在尘世中待久了,心思竟不如这个十一岁的小姑娘通透了?
辰妃感觉头有些疼,挥挥手让楚云晚退下了。
直到离开星辰宫老远的距离,楚云晚才拍拍胸口长吐了一口气。
很快,墨子琰维护皇姐的名声在宫里传开了,加上先前说墨子琰断案如神、公正廉明的说法交织在一起,很快把墨子琰给洗白了。
朝堂上,那些弹劾墨子琰自降身份跟宫女搅合在一起,有损皇家威严的大臣们被啪啪啪打脸了。
这些大臣皆属于太子一党,所以当墨子琰有了污点的时候才会急吼吼地跳出来落井下石。
墨子琰再度恢复参与朝政的权利。他在永惠帝心目中的形象,无疑又正了几分。
楚云晚也算是间接地帮了把墨子琰。
既然他们两个现在都没事了,那么过去的一些纠缠也都放掉了,从此保持距离,桥归桥路归路,省得又搅合在一起被人拿捏住话柄。
尽管楚云晚觉得她这样做,有些过河拆桥,可是现实如此,她不得不低头,不得不认。
身份的差距,如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墨子琰有找过楚云晚几次,只是楚云晚每次不见她。他又不能大张旗鼓,只能偷偷摸摸地来,楚云晚便是利用这一点光明正大的不见墨子琰。
墨子琰拿她没有办法。
“晚姐姐,四殿下好像在外面的一棵树下站着。”
汤圆儿卷起帘子,视线在外面漆黑的夜色中搜寻起来。
没有了王芍药和萍儿,屋子里就只有楚云晚和汤圆儿两个人住了。
楚云晚坐在椅子上整理着丝线,淡淡地吐了两个字:“随他。”
汤圆儿放下帘子,走过来问:“晚姐姐,你当真不见四殿下吗?”
“他是皇子,我只是个宫女,再牵扯下去,将来指不定还会传出怎样的流言蜚语来。”
汤圆儿想了想,撇嘴道:“也是。”
“你还真是忘恩负义。”
冷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楚云晚一惊,回头,就见墨子琰穿着玄色的衣服,直挺挺地站在那。
旁边的汤圆儿已经懵了。
这人怎么进来的?
楚云晚瞧了瞧那扇汤圆儿开过,没关上的窗户,心下了然。
“我帮了你这么多忙,你却对我避而不见,就是这样报恩的?”
他边说边靠近楚云晚。
楚云晚的心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慌忙起身后退,与墨子琰拉开距离。
墨子琰眉头一皱,很是不爽,直接抓住楚云晚,一阵风似地打开房门出去了,留下呆愣的汤圆儿和桌上乱成一团的丝线。
楚云晚吓得不轻。万一被别人看见,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一把甩开墨子琰的手,打量四周的环境,没什么人,很隐秘,还在司绣司的范围内。
楚云晚刚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墨子琰抢先问道:“她是不是来找过你?”
她?辰妃吗?
“是。”楚云晚没有否认。
墨子琰尽量克制着自己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道:“你不用管她说什么。”
楚云晚不明白墨子琰的意思。是她不理会辰妃就行了吗?
“我只是个奴婢,辰妃娘娘的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