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道听出许仙话里的意思,就是想继续和妖孽来往,又不用担心中毒。
看着许仙一副谦虚请教的模样,张老道气得瞪眼吹胡子道:“迂腐小子,你还不死心?它是妖怪,你别执迷不悟!”
“原来老人家也没办法。没事,小子只是好奇问问而已。”许仙作出一副轻松的模样,道,“毕竟,读书人不问神鬼之事,确实不宜深究……”
“你这迂腐小子想气煞老道么?”张老道听不得什么不问神鬼之事,气得呱呱大叫,“伪君子!儒门都是大小伪君子!”
许仙正色地道:“老人家,您虽年长,可以骂小子,但不能辱骂儒门。儒门以教化天下苍生为己任,弟子遍天下,社稷安泰,百姓安居乐业,我们儒门功不可没。”
张老道愣了愣,脸色涨红起来,想反驳,但随之泄气道:“是老道口无遮拦,儒门确实有大功德。”
许仙没想到张老道能直接认错,离座拱手作揖:“老人家胸襟阔达,小子拜服。”
“行了,少给老道来你们那套繁文缛礼,累不累啊。”张老道不耐烦地挥挥手,不过心里还是对眼前这个迂腐小子多了一些好感。
许仙微微一笑,坐回椅子。
张老道沉吟一下,道:“自古以来,人|妖不能相恋,否则必遭劫难。迂腐小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呵呵。”许仙淡笑,风轻云淡,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既然老道士没有解决办法,他也犯不着承认。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但有没有亲口承认又是另一码事。
张老道看着来气,道:“事关你的小命,你就是不能上心点吗?”
“读书人不问神鬼之事。”许仙理所当然地道。
这下张老道彻底炸裂了,暴跳起来,吼道:“你这迂腐小子,你要是老道的徒子徒孙,老道早就一巴掌送你去见三清道祖了!”
许仙站起来,拱手劝道:“老人家,气大伤身,您消消气。”
张老道瞥了一眼许仙,看见许仙拱手赔笑的模样,也不怎么恼得起来,只好气呼呼地重新坐下。
“罢了,你要找死,老道拦不住。”张老道一副撒手不管的模样道,“相遇是缘,老道姑且教你一个净心咒。只说两遍,学不会怪你自己没天赋。”
“多谢老人家。”许仙立即拱手谢道。
他知道老道士不会无的放矢,老道口中的净心咒可能不能化解中毒,但至少能缓解。
只见张老道捏了一个许仙从没见过的手印,许仙连忙学着捏手印。
待许仙依瓢画葫芦地捏好净心咒手印后,张老道嘴唇翕动,念念有词。
声音很小,但能让许仙听见,只是念咒的速度太快了。
片刻之后,张老道结束念咒,问许仙道:“迂腐小子,听清楚了没有?”
“能听见,但您老念得太快了,能慢点吗?”许仙如实说道。
张老道摇头道:“不行。必须以这个速度念出来,语速慢了连老道也无法念出来。”
“老道再念一遍,能不能记住,看你的造化。”老道又道,重新捏手印,双唇翕动,念起净心咒来。
这次,许仙不是仔细听,而是跟着老道念,声音只比老道慢小半拍。
张老道念完,许仙也跟着念完。
“迂腐小子,算你有点造化。”张老道目光有点赞许地道。
许仙站起来,对张老道拱手作揖拜道:“谢谢老人家传艺。”
张老道不在意地挥挥手,有些感叹道:“这世道不公平,天下英才都被儒门独占了。”
言罢,他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打开窗,转头道:“老道走也。”
说完,不等许仙反应,就跃身跳出窗口。
汴京虽大,但毕竟是京城,寸土寸金,客栈是一栋三层楼的房子,许仙的客房就在第三层,也即张老道直接从三楼跳出去了。
许仙担心张老道,冲到窗口往下看,哪里还有张老道的身影。
“是个高人。”末了,许仙说了一句,然后关上窗户,转身走到床前,盘膝坐在床上,捏起手印,练习刚刚学会的净心咒。
连续练习三五遍,确定自己记住了,许仙下床出门找黄冲。
黄冲看见许仙,紧张地问道:“许仙,那个老骗子呢?您不会被他忽悠了吧?”
“他走了。”许仙淡淡地说道。
接着,他又道:“你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我们要小心谨慎,绝不能向人透露我们任何情况,尤其是根脚。”
“不错!”黄冲极是赞同地道,“最好连名字都不能让人知道。贼人不了解我们,就不敢轻易下手。”
“我打算明天进入国子监报到,黄镖师也要回家了吧?”许仙道。
为了防止张老道热心过度,通过黄冲去钱塘县降妖除魔,他决定尽早打发黄冲离开汴京。
黄冲道:“确实要回钱塘了。在汴京花销太大。”
他挣的都是辛苦钱,而且有性命风险,虽然这两三天去逛窑子花了钱,但还是心疼银两。尤其是许仙进入国子监后,没人再供他吃喝住宿,他更加肉痛了。
第二日,许仙收拾好东西,正式进入国子监报到。
报到过程还算顺利,但饶是如此,一直到下午申时才完成。
鉴别文书真假,翻查档案记录和辨别许仙本人真伪等等,都比较耗时,而且做这些事的都是官员老爷,是你求着他们办事。
国子监作为大晟国最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