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奉天回忆起了今天袭可拉的古怪状况,那是早晨他们在酒馆中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桌在谈论旭日古国与暗炎公国在可米高地边境的战事,当时袭可拉就有些不对劲。
当初隔壁桌几个冒险者说了什么来着?
旭日古国在边境克米高地的公爵查尔斯,与暗炎公国的军队打了起来,而且在战斗中和暗炎公国一个叫欧文的少年打了个两败俱伤,然后由于军队没有一个很好的指挥调度,所以出现败多胜少的局面。
这里面哪一条和袭可拉有关了?
林奉天咬着指甲想了想,忽然想到引发这场战事的根源,当时的冒险者说是查尔斯公爵家中的纨绔儿子,强抢了暗炎公国某个侯爵家的女儿,所以导致了战争的爆发。
难道袭可拉就是那个侯爵家的女儿?
林奉天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毕竟袭可拉的单纯善良与实力高强,但却缺乏战斗经验,怎么看都不寻常,应该是一朵在温室中被培养出来的花朵。
当初几个冒险者说,公爵家的纨绔儿子强抢了侯爵家的女儿,这里面或许是传言出现了偏差,毕竟人们都喜欢以讹传讹。或许是中途发生了变故,所以袭可拉逃了出来,然后就像是挣脱了牢笼的金丝雀般,趁机到处历练玩耍。
这么说袭可拉这次走,是为了阻止两国的战争吗?之所以说不清楚有没有机会再相见,并不是因为生命有危险,可能是由于回去后会被亲人严加约束,或许根本无法轻易出家门,更别说再来旭日古国了,所以才留信说叫我别找她吗?
林奉天根据信件的内容与所知的情报,不断拼凑着事情的过程。他不知道这过程是不是接近真相,唯一能肯定的是袭可拉此去不会有危险,否则她再单纯,也不会这样傻傻去送死。
林奉天拿着信,脸上带着失落的表情,沉默着。
我们……
不是约定好了吗?你说过我们会在一起的。
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和我商量吗?还是说我太弱小了,在你看来即使告诉了我,我也帮不上你任何忙?难道真像菲妮克丝所说的那样,我除了成为你的累赘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以致于你留下了一封信,就这样不辞而别。
林奉天的嘴角渐渐翘起,露出了苦笑。
原本他以为初恋是这样的美好,这样的甜蜜,有个人能在他心中,让他这样牵肠挂肚,因为有了想守护的目标,就连体内都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量。
此时林奉天却豁然发现,原来常人之所以说初恋难忘,就是因为初恋是苦的,而且是很苦很苦。早上才刚刚说好会在一起的,此刻却已分道扬镳。
这段才刚刚开始的幼苗般的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吗?
我这是……被抛弃了吗?
林奉天折好信件,收入怀中,原本被袭可拉占据着满怀喜悦的内心,此时变得空落落的。
中年大叔拿出一个魔法怀表道:“对了!小伙子,你的同伴走的急,这个怀表是她在冲忙间落下的,你好好收起来,或许有机会重新交给她。”
林奉天接过怀表,心中苦涩,真的会有那个机会吗?
怀表是一件很普通的计时魔法道具,不过在林奉天看来却不普通,因为是袭可拉留下的。
无奈、痛苦、悲伤、愤怒、失落……
看着这块怀表,回想着袭可拉可爱的笑颜与纯净的星眸,各种情绪一股脑涌向林奉天心头,让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想要大声的呐喊与宣泄。
中年大叔看他意志消沉,劝说道:“小伙子,想开一点……喂,你去哪呢?”
林奉天跑出旅店,冲入诅咒虫洞中,拔出鞘中军刀,一路杀了下去。
战斗!
厮杀!
歼灭!
林奉天疯狂战斗着,脑海中疯狂思考着各种战术,手中的军刀不断收割着魔兽的性命。他现在只想拼命流汗,拼命流血,用酣畅淋漓的杀戮来冲淡初恋被扼杀的痛苦。
林奉天不想让身体与思维有半刻空闲,因为空闲的话,眼前就会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张可爱的笑脸,那双纯净如浩瀚星空的眼眸,那个很是自恋,总是自夸为最可爱女孩子的少女。
然而这一切回忆都刺痛着林奉天的内心,让他窒息,让他疯狂,让他感觉自己好像个傻子。
吼!——
几只魔兽一拥而上,林奉天没有退缩,即使被打得伤痕累累,他都没有皱一下眉头。他甚至不去躲避,刻意被魔兽打伤,因为他觉得身体上的疼痛能让他心灵上的伤疼好很多。
就这样,林奉天一路野蛮厮杀到了第十层。
此时诅咒虫洞第十层的空地上,正驻扎着一片冒险者,搭建着上百个营帐,周围还建起了简易的防御栅栏,不断有人在营地中央与周边放哨,场面蔚为壮观。
冒险者们确实会在地下城中搭帐篷过夜,可是像眼前这样上百个营帐,数百人的场面却是非常罕见。如果是平时,林奉天肯定免不了要找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他一心只想着战斗,好从失恋的痛苦中解放出来,所以瞥了一眼就没再理会,准备朝第十一层走去。
“臭小子,居然是你!”
突然,一道人影从营地中飞奔而出,站定在林奉天眼前。
安德烈拔出腰间两把板斧,得意笑道:“我之前就警告过你,别让我在地下城碰到你,没想到你还敢大摇大摆的出现,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