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僧施挣扎着撑开了眼帘,看着站在他的身边,神色复杂的刘毅:“你,你是北府军的刘毅,我,我见过你…………”
刘毅蹲了下来,看着郗僧施的眼中,冷芒一闪:“这药是组织给我的,让我来救你,郗公子,恭喜你,今天你能活下来,你爹和你伯父的爵位会被你继承,不过你记住,只要你还需要这解药一天,你就是组织的人,也许,以后我们会成为朋友!”
郗僧施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睛:“我现在宁可想要死,若不是这五石散发作起来,如万蚁噬心,我,我又怎么会亲手,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成河。
刘毅微微一笑:“只要活下来,就有机会,也许,我能帮你找到彻底根治的解药,不再受制于人,不过,现在你得好好活下去,魏咏之已经察觉到不对,马上就要追过来了,你是这次袭击中唯一的幸存者,应该知道该怎么说,等你处理完你家的后事,我会来找你的,记住,我们是朋友,有没有组织,都是朋友!”
他说着,站起身,几个纵落,就没入了草丛之中,当他的身形出现在渡口侧面的一座荒丘时,渡口的另一边传来了魏咏之的惊呼声:“糟糕,我们来晚了,赶快搜索,有没有幸存者!”
刘毅轻轻地叹了口气,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怎么了,希乐,看到郗僧施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害怕我们的手段了?”
刘毅转过身,看着如同鬼魅一样站在自己身后的玄武,恭声道:“这些手段真的是太有效了,能让这些世家子弟们一个个都俯首听命,以前我只以为组织控制各大世家的手段不过是那些田契和庄客,现在才知道,这药物的控制,才是最厉害的。”
玄武冷冷地说道:“所以我们黑手党有过祖训,四方镇守绝不可以沾染五石散,就是要避免受制于人,染上这东西的人,也是意志薄弱之辈,绝不可能成事,你要记住这点,哪怕是伤痛难忍,也不要碰这玩意。”
刘毅的眉头一皱:“可是,以前谢安是玄武的时候,好像也没少抽那五石散吧,还有前任青龙,总是吞云吐雾的。”
玄武叹了口气:“先玄武大人并不是真的服食五石散,而是做给外人看的,其他他吸的不过是普通的粉末,而那些烟雾,也是通过吐纳之术产生的真气,并非五石行散。至于郗超,他是因为给黑火焚烧之后,全身皮肤溃烂难愈,疼得受不了才会以五石散镇痛。不过我看他也是脑子抽这些东西抽坏掉了,要不然怎么会生出叛我组织之心,最后给刘裕所杀呢?希乐,你要以郗超为戒,一不可服散,二不可叛党啊!”
刘毅点了点头:“弟子谨记于心。不过,上次师父所说的那青龙之位…………”
玄武摇了摇头:“此事不要再提了,为师尽力了,本以为十拿九稳,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青龙指定的继承人,他手上有郗超的田契和遗命,而且其身份让我们无法拒绝,所以,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不过,四方镇守的位置总有空缺的时候,你还年轻,三十多岁,有的是机会,想我接任这位置时,已近知天命之年,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刘毅勾了勾嘴角:“弟子也是想早点加入镇守之职,为师父分忧啊,要是黑手党的大事,有我们联手表决,则可立于不败之地,这样也有助于为师父一殿鸿图啊。”
玄武叹了口气:“现在组织面临的压力很大,内战虽然已经爆发,但并不一定会照我们预想的发展,最大的意外,就是刘裕居然会想到勾结郗家这些世家,跟我们全面对抗,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你的这个老战友啊。”
刘毅冷笑道:“只要组织不把他放出来,他给关在天牢里,又能掀起什么浪?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涉及弑君这样的大罪,居然也就这样说放就放?”
玄武看着刘毅那愤愤不平的脸,平静地说道:“你就这么怕刘裕现在来北府跟你争夺人望?希乐,对于在世家中拉关系的能力,你也自觉不如刘毅了?”
刘毅咬了咬牙:“刘裕的身后,总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相助,这让我感觉到不安,现在支妙音变成了王神爱,成了皇后,等于刘裕可以控制皇帝了,再有结交世家的意识,而江东世家,如果意识到了组织的存在和威胁,也许会反过来支持刘裕这样的军人来铲除组织,以保全他们的田契,庄园。郗恢已经这样做了,难保别人不会这样跟进,我觉得组织不能再留刘裕了,不管要不要考虑以后领兵北伐或者是消灭天师道,都不能再让刘裕存在了!”
玄武的眼中冷芒一闪:“你的意思,是杀了刘裕?!”
刘毅沉声道:“他现在的存在,已经成了组织最大的威胁,以北府军战友刘毅的身份,我希望刘裕官越大越好,这样会对我有利,但是以黑手党未来镇守的身份,我不希望他活在这世上多一刻!”
玄武笑了起来:“这才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很好,我就喜欢你对刘裕的这种仇恨和嫉妒,也正是这种愤怒的力量,能让你抛下跟他的旧情,全力出手。这次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现在郗恢死了,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桓玄或者是殷仲堪干的,江东世家,跟荆州豪门的矛盾,会进一步激化,而荆州这里,桓玄,殷仲堪,杨全期的明争暗斗,也会持续一段时间。”
“你接下来要让刘迈出面,暗示殷仲堪,是桓玄杀的郗恢,目的是为了警告